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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遲之時,刀手手上有不少花活。以前有大員犯案,家中送上銀兩,那刀手頭一刀便割斷脊髓,如此一來犯人便感覺不到疼痛,剮上三天,看上去悽慘,活罪受得卻不多。不然,每下一刀,犯人都會疼得昏過去。金大帥不知從哪兒打聽來的這手花活的事,李小刀子看著那個被綁在高臺上的女子,心頭微微一疼。
殺人如草不聞聲。他想起了小時讀過的這句明人沈明臣的《凱歌》。人象是草,殺了一茬還有一茬,不要多想了。
在內心深處,李小刀子發現自己也並不是如何不願意出這趟差。儘管他想讓自己相信自己是為金大帥所迫,他有點驚愕地發現,自己實際上在渴望著這一次紅差。不僅僅是幾這許多年未動手,有點技癢,而在於他更渴望著留下一件完美的作品。
所謂的“術”與“道”。李小刀子記得第一次出紅差是大盜龍七。那一次,他的小刀在龍七肌肉累累的身上游走,如以無厚入有間,登時贏得了“京師第一小刀”之名。可這第一小刀,也有點玩笑似的,那是指劊子手的小刀和太監的淨身刀,充其量只是在地痞賭咒時掛上一句:“我若食言,定犯在李小刀子手上。”這實際上讓他覺得恥辱。也就是從這時,他決心把“百鳥朝鳳”補齊。
如果以“術”與“道”來說,那時自己最多隻能算初步進入了“術”。
當他後來凌遲幾個皮糙肉厚的土匪和皮肉鬆鬆垮垮的失勢高官時,他甚至感到厭惡。面對那些毫無美感可言的身體,他覺得自己和一個屠夫在宰殺一頭死豬沒什麼不同,最多隻能是在“術”的層次上進了一步。
直到碎剮田氏。
當他除下田氏的罪裙,露出女人特有的細膩的面板時,他依稀看到了一點“道”的影子。他的刀也只有刺在田氏身上時,才感到一點不同以往的流暢。
從殺人中求道,這多少讓人覺得好笑。但老莊之道亦云,道在矢溺。每一門手藝,都有道可求,若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