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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銀子了,我現在身無分文……”
她看著他桌上的紙筆,忽然眼睛一亮,“或許你借我筆墨紙硯用用,咳咳,當然不是你所用的什麼琉璃齋的紙和皇上送你的墨,最普通的就可以了。”
“你不會又想靠賣三流文章賺錢吧?”溫廷胤說出的話依然不中聽。
這一回江夏離壓根兒不生氣了,只是歪著頭對他笑,“就算是又怎樣?你看不起我的東西,卻有人看得起,你若是不信,我寫幾章出來,你叫人以我的名義在京城兜售,多了我不敢保證,一天賺進十幾兩銀子總是沒問題的。”
“十幾兩銀子?!”溫廷胤不由得嗤之以鼻。“你知不知道一條死人的命,在刑部叫價多少?十幾兩銀子,你連天牢大門的守衛都賄賂不了。”
“死人的命都有人叫價?”她瞠目結舌。
“你也寫官場,難道就沒想過這一點?”
“想過是想過……”江夏離說得有些不堅定,“只是沒想到現實中的官場真的這麼黑暗。”
“這也是買賣,有買自然就有賣,更何況比起被判刑之後死路一條,多一條生路有什麼不好?別和我說窮人難道就該死那樣的蠢話。”他盯著她的嘴唇,阻止她將要脫口而出的反問。
她想了想,苦笑道:“的確如此,這世上既然有錢,就不可能有絕對的公平,錢多的人自然高高在上,如你,錢少的人自然卑微低賤,如我。”
溫廷胤神情鄭重,“錢多錢少和是否尊貴卑賤並無關係,重要的是你認為你應該怎麼活著,我認識很多窮人,活得也挺開心的,他們也沒有認為自己卑微低賤,倒是你,是不是過於自怨自艾了?”
“話雖如此,但是一文錢也會難倒英雄好漢,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還能瀟灑超然的又有幾個?”
溫廷胤望著她只是笑,沒有再反駁。
用過晚膳後,一名小丫鬟捧著文房四寶來敲江夏離的門,說是大少爺命她將這些東西送來的。
她如獲至寶,連聲讓那丫鬟記得轉達謝意,鋪開紙張,自己動手磨墨。
雖然這些日子煩心事不少,前途漫漫不可知,但是隻要一投入到自己筆下的世界,她真是可以做到無憂無慮。
溫千姿知道她在寫文,想先睹為快,又怕打擾到她,幾次只敢在門口探頭探腦的,不敢進去。
有一次她又跑到門口偷看,被溫廷胤撞見,他便取笑妹妹道:“又不是新娘相看新郎,這麼鬼鬼祟祟的做什麼?進去看不就好了!”
“你不懂啦,寫文的人最煩被人打斷思緒。”溫千姿揮著手,想將他趕開。
溫廷胤看了眼在艙內奮筆疾書的江夏離,不禁笑道:“我是不懂你們女孩兒的心思,一個胡亂編出的故事,還引得你們如此牽腸掛肚。”他拉著妹妹就往她的房間走,“你若是真怕打擾到她,就少來這裡煩她,你一趟趟跑來,焉知她沒有被打擾?”
溫千姿心不甘情不願地往回走,果然一整天都忍住沒有再來。
江夏離寫累了,就直接躺倒睡覺,睡醒又繼續寫,就這樣沒日沒夜的寫了將近兩天,再一覺睡醒時,忽然覺得神清氣爽,好像一樁心事了結了似的。
睜著眼睛想了半晌,方想明白,是她昨天晚上終於將這篇文章寫完了,多日的心願可不是了結了嗎?
推開艙門,外面的陽光直接照射在她身上,那一瞬間的光亮和溫暖,猶如一個擁抱她的舊友,讓她身心都充滿暖意。
“肯出來見人了?”依然是那戲謔的口氣,一模一樣的用詞。
她剛要笑著回應,忽然驚呼一聲,反身就跑回去,將艙門緊緊關上。
並不是怕和溫廷胤說話,而是她忽然想到自己兩天來,壓根忘了要梳洗,只怕早就變成一副鬼樣子,怎麼還敢出去見人?
好在過不了多久,有個丫鬟就捧著熱水盆和布巾進來,笑盈盈地說:“我們家大少爺說您也許需要用到。”
江夏離一邊用布巾洗著臉,一邊想――溫廷胤真沒有她之前想的那麼可惡,起碼他還是個很懂得體貼別人的人,若他的嘴巴不要那麼刻薄,這個人……其實還滿可愛的。
“船就快靠岸了,少爺說已經給您另備了一身衣服,上岸前請您換上。”
她看看自己的衣服,已經穿了數日,還是溫千姿送她的,溫廷胤這一句更衣的吩咐,倒讓她的心頭又沉了一下。
更衣,更什麼樣的衣服呢?難道是囚服?
等那身衣服拿到她面前時,她不禁笑了。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