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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一人而前後不同起來?不知當初做書童時節,見了若素,雖然風流嫵媚,未免心慌意亂,進退輕浮。及至京門外,店中相遇,雖則大模大樣,卻是言尖語辣,有凌逼的意思,若素滿心提備,先帶一分拒他的主意,卻不曾有倚翠偎紅的款致。今日中了進士,妻子已到手,大紅袍、犀角帶,心安意適,講話也自在了,舉動也官體了。所以,若素一雙俊眼,就視得勝於喜新。意思起來,心內十分歡喜。楚卿看完詩,忽然點頭道:“意如月上海棠,韻似花堤鶯囀。具此慧心,焉得無紅葉傳情、藍橋密約之事乎?”若素聽得,悚然道:“呵喲,此話何來?必須說個明白。”楚卿道:“是尊婢衾兒對我講的。他說,當初吳子剛慕夫人才貌,扮做書童,投入貴府,曾與他聯吟迭和,後來令堂知道,驚走了,不曾到手。下官所以疑到此處,或者衾兒瞞我,替夫人賴著些他話不可知。”若素哭起來,罵道:“衾兒這賤丫頭,彼時你看上了喜新,偷我的詩稿與他。你如今已獨佔乾坤,卻要在我名下謗我是非。我與你不得甘休。”對楚卿道:“如今衾兒在那裡?”楚卿道:“在我家裡。”若素道:“這個親做不成。我是路柳牆花,明日送我回去,叫衾兒來,對明白再做區處。”
看官,你道楚卿心上,本是了了,無非**取樂的意思。見若素認真起來,哭個不止,沒奈何走近身邊,陪著笑臉,將左手從後面搭在若素左肩上,把右手衣袖替他拭淚,道:“下官原是取笑,夫人息怒。”若素把身軀一撇,推開楚卿手道:“另事好取笑,這話可是取笑的?”只是哭。楚卿唱喏賠禮。若素道:“放屁!你甚麼人敢弓雖。女幹我?”楚卿道:“低穩些,外人聽見不雅,那有丈夫弓雖。女乾孃子的?”若素道:“誰是你娘子?”楚卿道:“不過取笑,衾兒並無此言。甚稱夫人守禮。”若素聽了,心上暗轉道:如此吳子剛,是個好人,我身子就無事了,只娶秦小姐與他便妥。遂答應道:“這是真的麼?”楚卿道:“怎麼不真?今番息怒了,請睡罷。”若素道:“初相會,就如此惡取笑,必等衾兒來,當面一白。”楚卿道:“素知夫人冰清玉潤,今又見才貌出群,心中得意,故取笑一句。是我不是了,不必介懷。別樣事等得衾兒,這個,衾兒替不得你。”遂摟過來。若素皺著眉,含著羞,只得憑楚卿寬衣解帶,抱上床來。正是:嬌姿未慣風和雨,吩咐才郎著意憐。這事,按下不題。
卻說厙公子,當日嚇壞了。一邊著人挨訪,自己連夜入京,不敢對父親說。後來挨訪的回報,俱說遠近並無蹤跡。厙公子聽了,暗想:必定自溺死了。當時也就丟開。及至今日,自己不曾中,聞得沈家中了兩個女婿,初十日才嫁出去,心上疑惑起來。先著人到朱家一訪,誰知沈長卿託過的,門公道:“沈家有兩個親生小姐。”那人又問:“你家小姐可曾到上蔡去麼?”門公道:“孃舅家裡,常年去慣的。”及到沈家來訪,正遇著李茂。遂問道:“沈老爺共有幾位小姐?”李茂見這人像官宦人家的,遂應道:“三位。”那人道:“都嫁了不曾?”李茂道:“大小姐嫁與遂平吳翰林;第二個是孃舅家裡,嫁與厙舉人;第三個前日嫁與鹿邑胡翰林。”厙公子得了此信,心上憂懼道:“一向長卿在刑部牢,不曾去探候。倘或問起女兒怎麼處?只得與父親商議,又替他題一本,是買好的意思。朝廷準下,改撫大同等處。長卿猜知其故,往厙家致謝,回說不在家。長卿令李茂問門公,道:“我家小姐在此,好否?老爺因家中多事,未及問候。”誰知厙家也預先囑託門上,答道:“你家小姐另住別宅,不曾進京。”李茂回覆長卿。明日,厙公子備一個門婿帖來拜見,長卿見了。茶罷,恐厙公子不安,先說道:“二小女雖非己出,原是遠族侄女,因彼父母雙亡,老妻撫如己子,書畫詩詞,色色精巧,老夫素所鍾愛。今幸配賢婿,所託得人矣。”厙審文肚中轉念:還好,幸喜得是繼女。因答道:“原來不是岳父所出。”說完,兩個翰林齊到,三位姨夫會面,推讓半日。長卿道:“依小女排行罷。”審文居右,楚卿居末,子剛居中。茶罷,長卿留酒。審文苦辭。說道:“小婿別令愛多時,明日就要回鄉,當回去料理行裝。但岳母尚當拜見。”長卿假意道:“老妻渴欲識賢婿一面,奈方才朱襟兄家請去了。”審文怕話出馬腳,遂說道:“後會有日。”作別出門而去。三個說起好笑。以後,厙家也不來,長卿也不去。那裡想:繼女自不關切;這裡也不去截樹尋根。各自心照,樂得無事。
閒話休題。過了三日,楚卿對若素道:“我如今要回鄉祭祖了,子剛連次催促,要與你去娶還他美人之事。”若素道:“你去擇個日子,先打發人去下聘,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