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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嫣略有些懷疑:“千里迢迢的,有了身孕原不該移動才是,就近去成都豈不更好,如何反要跑回京城來?”這個小姑子她沒怎麼相處過,但也知道不是個很好伺候的主兒。
“嫂子到底是京城人,怕是住不慣成都那邊,再者這有了身孕總是嬌氣些,口味上怕也更刁鑽。”綺年含糊地說了幾句,心裡卻隱隱地有個猜想。吳知雯必然是跟周七太太相處並不十分融洽,自然不願意去周家。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綺年這邊才說了幾句,那邊如鴛已經過來了:“王妃,少奶奶回京了,派人過來給王妃問安呢。”看綺年還在迷糊是哪個少奶奶,便低聲道,“是如鶯過來的……”
“已經回京了?”綺年大為詫異,“叫她進來吧。”
如鶯比從前瘦了,這是綺年看見的第一眼印象。身上穿一件柳黃色褙子,裡頭襯著玉色襖裙,顏色倒也配得雅緻,但這樣黃配綠的顏色,因她面色有些晦暗,便失去了應有的鮮亮勁兒,反顯得面有菜色了。一進來看見綺年,如鶯便有些紅了眼圈,跪倒磕頭:“奴婢給姑娘請安。”
綺年微微皺眉,讓如鴛扶她起來一邊坐下:“這是做什麼,你早不是奴婢了。幾時回京的?”
“是昨日天黑時分才到的,少奶奶說,因也有身孕,不好過來衝撞了王妃,就叫我過來給王妃問安。”如鶯說著,又向韓嫣行了一禮,“舅奶奶,少奶奶今日回孃家去給親家老爺親家太太問安了。”
“回家了?”韓嫣連忙起身,“那我也趕緊回去。”小姑子遠嫁三年才回來,自己這做嫂子的不好不在場。
綺年叫人送了韓嫣和秋哥兒回去,這才轉向如鶯:“哥哥在那邊可好?”
如鶯有心說個不好,又說不出來,只低了頭道:“少爺很是辛苦。”
“嗯,父母官麼,要出些政績自然是辛苦的,哥哥又是要上進的人。嫂子有了身孕,如今怎樣?”
說到身孕,就好像在如鶯身上捅了一刀似的,忍著難受道:“四個多月了,本該回成都去養胎,少奶奶卻一心要回京城。”
綺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嫂子懷孕辛苦,她是京城人,住不慣成都也是有的,回京城來養胎,也是為了腹中孩兒著想。”
如鶯忍不住道:“可是太太也說讓少奶奶回成都老家的。”
如鴛輕輕咳嗽了一聲:“是七太太。”周七太太是周立年的生母不假,但既然已經過繼,對周立年來說七太太就只能是伯母了。這些年周七太太一直跟著周立年住著,綺年體諒他們母子之情從沒說過話,可是如鶯話裡也該注意些。
如鶯漲紅了臉:“是婢妾失言了。”
綺年點點頭:“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到了嫂子那裡就要注意些,這裡頭的事兒你本是明白的,理應言語裡更避諱著些,別因小小一個稱謂反搞得家宅不寧,那就是你的疏忽大意了。”當然,究竟是大意還是有意,她也不想深究,但看如鶯現在這樣子,顯然是吳知雯佔了上風。
“婢妾從來不敢的……”如鶯眼圈又紅了,拿帕子按著眼角,“只是不知怎麼了,少奶奶總是看婢妾不順眼……”
綺年沒說話,只上下打量著她的衣飾。衣料說不上多麼貴重,但也都是綢緞,耳朵上戴一對米珠墜子,頭上還插了一枝赤金雀頭釵,雖然不大,卻也是光燦燦的。綺年把她從頭到腳看完了,才慢吞吞地道:“嫂子可有剋扣你衣食之處?”
如鶯又漲紅了臉。頭上身上穿成這樣,她怎麼說得出吳知雯剋扣了她?固然她的衣飾不多,比如說這釵子吧,就只有兩枝,另一枝是青玉蓮花頭的;再比如說家常的衣裳綢緞的少棉布的多。但若說比起高門大戶的姨娘們是遠遠不如,可以周立年的官職和家業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了,就是這幾件值錢些的首飾,還是吳知雯從自己嫁妝裡拿出來賞給她的。
“哥哥如今才做幾年官,就能讓你這樣穿戴,已然是難得的了。”綺年皺著眉,“家和才萬事興,你得記得這句話。哥哥在外頭不易,不能相助,也切莫添亂。”
如鶯從沒被綺年這樣教訓過,頓時委屈得眼淚直流,抽噎道:“姑娘——”旁邊如鴛看著這樣子不大成個體統,只得開口道:“如鶯姐姐,王妃這懷著身孕呢,你別這樣哭哭啼啼的……”
如鶯憋得要命,有苦說不出。她對周七太太伺候得無微不至,實指望周七太太開口讓周立年抬舉她。結果周七太太倒是開口了,吳知雯也十分爽快,立刻就抬了她做姨娘,一應份例都跟著往上抬,可就是不讓周立年進她的房。如今吳知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