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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族的稱呼。定庵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他問道: “是兩個字的還是三個字的?”
清朝的政體原則上是皇帝獨裁。但在皇帝親政時,要設四五個軍機大臣以供商談。人們往往從軍機大臣的名稱而認為他們所管的工作只限於軍事。其實他們決定有關國政的一切機要問題。所謂六部不過是單純的行政機構,必須要遵照軍機處的決定來處理事務。可見軍機大臣的權力是極大的,他們位於文武百官之上,頤使六部的尚書、各地的總督和巡撫以及各個軍營的將官。
道光十二年的軍機大臣滿漢各二人,共四人。漢族的大臣是曹振鏞和王鼎,滿族的大臣是文孚和穆彰阿。這就是說,名字為兩個字和三個字的各二人。定庵所問的意思是: 這人是文孚還是穆彰阿?
“三個字。”吳鍾世回答說。
“穆彰阿!”定庵呻吟般地說。他揚起眉毛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3
不定庵的吳鍾世和定庵龔自珍是同鄉,都是浙江杭州人。吳鍾世的思想、動作都驚人的敏捷。但異常的才能並未能使他走上正道。
清代的學問主要是涉獵古典文獻,儘可能在腦子裡把古代的文化恢復出原來的面貌。這就是考證之學。當政者也獎勵這種學問。這也可以說是一種同現實的政治與生活毫無關係的——不,斷絕了關係才能形成的——學問。
一些想把學問與現實稍稍結合起來的人,逐漸脫離考證學,而趨向於當時剛剛萌芽的實用主義的公羊學。
公羊學起源於解釋孔子的《春秋》的《公羊傳》,是一門注重實踐和改革的學問。把它向前推進一步就成為“經濟之學”,它所論述的是有關海運、水利、貨殖、產業、地理等現實的政治。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正陽門外(4)
吳鍾世曾經跟已去世的劉逢祿學過公羊學。這雖是一種實踐的學問,但不適用於應試。他也曾參加過科舉考試,但每次都名落孫山。最後斷了中進士的夢想,當了林則徐的幕客。林則徐是公羊學派的政治家。
林則徐一直把吳鍾世安置在北京。這次去江蘇赴任,也未帶他同行。原因是北京系政治中心,吳鍾世承擔著為林則徐蒐集情報的任務。不僅要巧妙地蒐集情報,還要分析和歸納情報。林則徐在吳鍾世身上發現了這種才能。
“是怎麼知道的,我給你說說吧。”吳鍾世按著定庵的肩頭說。這肩頭還在激烈地抖動。
“你給我說說吧。”定庵的聲音裡帶著悲痛。
“好吧,事情是這樣。過去誰也沒有看見過隔壁妾宅裡的男人,說起來這也並不奇怪。我家出入的人很多,可是我過去就從來沒聽說過誰曾見過那裡的男人。”
“我也覺得奇怪啊!……”
“不過,有男人是確定無疑的。而且既然養了女人,那就應當上女人那去。”
“那當然囉。”定庵從默琴的口中就聽說過她有男人。而且還約定了當男人來的時候,在門旁系上一塊黃布條作為暗號。實際上在半年中,這塊作為暗號的黃布條只系過兩次。
“可是,這個男人什麼時候、透過什麼方式去,還是個謎。”
在第二次門旁出現黃布條的時候,定庵想看一看這個可恨的傢伙,便躲在隱蔽的地方瞅著默琴的大門。可是瞅了很長的時間並未見男人出來,而是默琴的妹妹清琴出來把黃布條摘下去了。後來他摟著默琴談起在門外等了好久的事,默琴這樣回答說:“實在對不起。他早就回去了,是我忘了去摘布條。”
“這個謎剛才才解開了。”吳鍾世說。
“解開了!?”
“因為曬黴,我挪動了一下書房裡的書櫥,那裡有一扇窗子。我家後面東邊的那一段,從別的地方看不見,唯有從這裡才看得著。……我看到一個男人從後面的人家——昌安藥鋪的後門走了出來。”
“那種地方還有後門?”
“我以前也沒有注意過。不過,隔壁的妾宅也有個後門。你該明白了吧,這樣就可以和藥鋪子從後門來往了。”
“就這樣……”
“是呀,你可以想象出來,她的男人是從後門進出的。”
“那麼,那個男人是穆彰阿嗎?”
“我沒有看到他的臉,他頭上蒙了一塊青布。”
“那麼你怎麼知道是樞相(軍機大臣)呢?”
“這是我的推測。”
“你的推測一向有道理,這是大家公認的。不過……”
“你聽著嘛!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