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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去,還忍不住問了一句。”說到這,錢三臉色更紅,透出炭一樣的顏色。
溯侑望著他,道:“一字一句,詳細道來。”
錢三猛的閉了一下眼,索性破罐子破摔,將昨夜情形一五一十說出來。
昨夜月色極美,清冷的月輝鋪在地面上,樹影被燈光拉出長長的影子,像是沉在淺水中鋪張的水草藻荇,又像某種猙獰的扭曲的鬼魅。
錢三見柳二居然沒去霜月樓尋歡作樂而是回城南府裡,頗有些詫異地揶揄:“你今日轉性了?還是霜月樓的紅葉姑娘不夠勾你魂了?”
“誰說我是要回府裡。”柳二不知想起了什麼,鬼鬼祟祟地湊過來,覆在錢三耳邊道:“我們府往裡再過四座府邸,新搬來了一戶人家,這戶人家常閉著大門,裡面沒男人,只有個婦人,生得貌美如花。”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種美貌,只連聲道:“紅葉姑娘在她跟前,都不算什麼。”
錢三悚然一驚,他看著柳二那雙泛著昏黃的眼,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好半晌才回過神,壓低了聲音道:“你瘋了嗎?!能住在城南的,那都是些什麼人家,什麼身份,你幹這樣的事,不要命了?!”
可這男人,特別是色、欲上頭的男人,根本沒有腦子。
柳二一臉混不在意地道:“我看過了,那婦人多半是什麼達官貴族養著不敢帶回家的外室,府裡也沒有人伺候。”
他一說,錢三就懂了。
沒有男人,又沒下人伺候,即使真遭了欺負,多半也不敢報官,不敢鬧大。
夜裡,錢三看著睡在身側的妻兒,良心煎熬了整整一夜,哪知第二天一早,就聽到了柳二慘死的訊息。
謝海聽完,頓時怒了,一張和藹的臉完全沉了下來:“我竟不知道,我謝府的下人,有這樣滔天的膽子。”
那幾個站成排的僕婦伙伕頓時戰戰兢兢跪成一片。
薛妤一雙琉璃似的眼瞳靜靜落在錢三身上,開口說了進屋前第一句話:“在哪?”
錢三顫巍巍伸出手,往西面指了指,道:“往巷子深入第五個宅子,門前掛著紅燈籠那家。”
薛妤轉身就走,溯侑緊隨其後。
“混賬東西!”謝海怒罵出聲,狠狠一拂衣袖,看了看兩人遠去的身影,沒來得及算賬,轉身挺著圓滾滾的肚子追上去。
“兩位仙長。”謝海艱難追上來,伸出袖子擦了擦汗,露出一雙滿帶愧疚的眼,道:“我同你們一起,我給你們帶路。”
說罷,他看向一旁的管家,吩咐道:“快備上厚禮,隨後送過來。”
薛妤卻根本等都沒等他,足尖一頓,身影瞬移一般翻過高高的紅牆,眨眼的功夫,人已到了另一邊百米開外的地方,唯獨剩下點環佩相撞的清脆響聲,嫋嫋散在空氣中。
“這、”謝海傻了眼,搓著手看向脾氣甚好還停留在原地的另一位,問:“這可怎麼辦?這妖,這妖還能收嗎?”
“這若是不收,惦記上我們家可怎麼好啊。”謝海原本還覺得沒什麼,聽完錢三的話後頓時心有慼慼然,開始擔心起這擔心起那,“小仙長,這妖能收的對吧?”
“我治下不嚴,賠多少錢都行。”說完,謝海急忙保證。
說完,謝海抬眼看溯侑,發現少年一雙好看的桃花眼不知何時垂了下去,壓出一道不深不淺的線,原本春風沐雨般的溫柔小意,搖身一變,成了種淡薄的不近人情的無動於衷。
先前的溫柔,乖巧,耐心,像是全部是裝出來的一樣。前頭那冷若冰霜的女子一走,他便顯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他輕輕吐字,回了三個字:“不知道。”
謝海像是被捏住了脖子一樣,霎時沒聲了。
像是想起什麼事情,溯侑難以忍受一樣淺淺皺眉,最後也跟著躍出外牆。
按照錢三說的特徵,他們很快找到了那家門口掛著紅燈籠的府邸,溯侑上前叩門。
過了很久,門才從裡推開,裡面果然沒僕人,來開門的是一位梳著婦人髮髻的女子,眼睛亮亮的,有一種少女般活潑明媚的美。
薛妤仔細觀察她的神色,而後像是察覺到什麼,視線往下,挪到她凸起的有點明顯的小腹上。
“你們是……?”女子聲音清甜,笑起來十分友善,臉頰兩邊各有一個小小的梨渦。
溯侑於是上前,將那兩塊執法堂的令牌拿出來,又重複了一遍提前想好的說辭:“我們是執法堂的弟子,早前雲跡酒樓發生命案,我等奉命前來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