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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海城。”
“如果不出意外,妖都世家每出生一名成員,不論嫡數支,都會配有命燈,人在燈便在。”九鳳抬眼看向他,語調不急不慢的:“他怎麼沒有?”
“他不一樣。”隋瑾瑜道:“他跟我們都不一樣。”
“我還有一個問題。”說到這裡,九鳳興致昂揚地坐直了身體,好像來這麼一趟就是為了問接下來的一句話,別有深意地開口:“如果他在外受盡苦楚,幾次死裡逃生後遇見貴人,如今,即便你親自去請,人家也不願意回來了呢?”
隋瑾瑜驀的抬眼,將手中的酒壺“當”的一下放在案桌上,說話時連呼吸都重了兩分:“楚遙想,你有他的線索了,是不是?”
“你別管線索不線索。”九鳳噠噠地點著指尖,好整以暇地道:“回答我問題。”
僵持半晌,隋瑾瑜開口,低聲道:“這個時候,還管什麼回不回來。”
“他人活著就行。”
“看不出來,你還算個好兄長。”九鳳站起身,驚人的腰線展露出來,她拍了拍袖邊,這才說:“那你怎麼就知道,當年審判臺,他沒被人救下來呢。”
“我查過。”隋瑾瑜凜聲道:“當年那一輪,活下來的只有三個,其中兩個是人族,一個是妖鬼——”說到這,他倏地反應過來什麼,嗓音發啞:“你的意思是,他被鄴都傳人救走了?”
“不一定,我也不知道。”九鳳偏偏不給他個痛快,一句接一句釣著,“但是這位鄴都小公子,有鎏金色翅翼,也是兩百歲出頭的年齡,最巧合的是,他身為妖族,天賦絕佳,還對我的血脈壓制沒反應。”
“如果我沒記錯,整個妖族年輕一輩,只有你與我還算旗鼓相當,面對血脈壓制能不避不讓的吧?”
“你說,這是不是有點巧合?”
確實巧,隋瑾瑜越想越巧。
九鳳這番話,看似什麼都說了,可真正是與否,只有他能來驗證。
就在隋瑾瑜凝神細想時,雅間的門被人推開,他抬眼望去,只見男子身姿如松如竹,清俊挺拔,身上穿的是鄴都正一品公子的朝服,絳紫色深顯老,落在他身上,卻自成一種成熟的韻味。
“去外面守著。”溯侑看向身側的從侍,聲音溫和:“任何人不許進來打擾。”
“是。”
直到溯侑在隋瑾瑜對面坐下,兩人的視線才真正對上。
“隋公子。”溯侑朝他頷首,態度既不熱絡,也不顯得冷淡,起身替他斟了一盞茶,像極了待客有道的主人家:“鄴都政務繁忙,我有要事在身,讓公子久等了。”
從他出現,隋瑾瑜的目光就沒從他臉上挪開過。
像,又不像。
隋家人都生得一副好骨相,眉骨流暢鋒利,眼睛是鳳眼,認真看人時,總透著一股俾睨的意思。
可眼前的這位不止有骨相,還生了張如畫的皮囊,懶散而閒適地坐著時,眉微微向下,桃花眼瀲灩溫雋,是光風霽月,挑不出瑕疵的仙人之姿。
可以想象,他若是動怒起來,隋家人的那些特徵,又會不由自主地全部展露出來。
如果這是他的弟弟,那真的,比他所有想象中的更出色,也更優秀。
溯侑垂著眼將熱茶不緊不慢地推到隋瑾瑜手邊,問:“公子今日找我,為公事,還是私事?”
“私事。”隋瑾瑜終於艱難挪開視線,受寵若驚地去夠了夠茶盞,道:“隋家的事,公子在鄴都為官,應當有所耳聞。”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道:“二百二十三年前,隋家丟失了個孩子,是個男孩,在我家排行十九。”
“他是我弟弟。”隋瑾瑜緊盯著溯侑,道:“親弟弟。”
溯侑指骨微頓,挑著眉笑起來時有種貴公子透進骨子裡的從容瀟灑之色:“我愚鈍,聽不懂隋公子的話,既然是私事,此處又無旁人,你直言就是。”
隋瑾瑜慢慢站起身,抖落披風,露出勁瘦的雙肩,一圈接一圈的無形漣漪從高大的身軀往外擴散,像湖心中噼裡啪啦落下的一顆顆豆大雨點,頃刻間便籠罩了整間屋子。
那是一種血溶於水的親人間註定躲不開的羈絆。
他們一個站著,一個坐著,站著的那個緊張忐忑,坐著的那個神色莫測。
在氣浪最盛時,溯侑搭在桌邊的手指猛的屈了下,他終於抬眼,皺眉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身體裡那根無形的線終於徹底抑制不住的蹦了出來,那道泛著鎏金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