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當於人族的靈脈悟性,你看崑崙,以及其他從遠古傳承下來的門派,他們擇徒時,往往就要那些天資高,根骨佳,悟性好的。不是說勤能補拙,厚積薄發就不存在,而是相比於前者,後者太難出頭,他們往往需要數千年如一日的苦練和從不鬆懈,堅若磐石的道心,就這一點,足以篩掉九成以上的人。”
“血脈之力稀薄的妖族,憑各種機緣熬個上萬年,也能有所成就,說不定可以力壓同期所有天驕,可年輕一輩中,出色的一定是血脈能力純淨的妖族。”
這樣的道理,其實薛妤都懂,她緘默著,許久之後,才問了第二句話:“若為大妖,成長期後不久,便會覺醒祖傳記憶,是真是假?”
“按理說是這樣。”
一連兩個問題,九鳳漸漸明白她這是比照著誰問的,她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鈴鐺,撥弄出叮噹當的響聲,回答得還算盡心:“這個得看種族。像窮奇,他們覺醒得就早,都不用等到成年期便能覺醒,但九鳳一族在這方面就十分遲鈍,我到現在都沒覺醒這麼個東西。”
看到薛妤微微詫異的神情,九鳳不由笑了下:“這有什麼奇怪的,祖傳記憶又不是什麼別的東西,只是一段含含糊糊的片段,頂多告訴你自己是怎麼種族,講一些種族天賦及如何施展的問題,這些東西大人教就行,根本不用指望祖傳記憶。”
溯侑無父無母,一路跌跌撞撞,沒人教他。
他篤定自己是妖鬼,生長期都敢那樣胡來,劍走偏鋒,若是沒有覺醒祖傳記憶,即便是有所察覺,有所懷疑,也無處驗證。
“怎麼?和著你這段時間憋悶成那樣,是為了溯侑?”九鳳笑著搖了搖扇子,似乎十分不解:“他本就非你族類,你若起了疑心,徹查便是。若是查出來有問題,按情況治罪,若是沒問題,你自己卻還是無法安心,乾脆罷黜驅逐。”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個道理,你我都該懂才是。”
薛妤沉默地站了半晌。
九鳳說得有道理,這也是最正確的做法,可即便松珩的背叛尚歷歷在目,她清楚地知道鄴都再承受不起一次飛來橫禍,卻總想起那日他不受控制半跪在地上,將足以致命的破綻送到她手中時,那副乖巧而懵懂的模樣。
她其實信他。
信他不像松珩,更不會成為松珩。
“其實照我說,溯侑的身份,確實是有疑點。”九鳳想起後者進步的速度,道:“十年前在宿州城,我就察覺到了不對,他那雙翅膀確實好看。你應當不知道,對我們這些天上飛的來說,羽翼的華麗程度往往決定了種族的強大程度,但很奇怪,我從未見過擁有這種翅翼的種族。”
“說起帶翅的。”九鳳頭疼地嘶了一口涼氣,道:“隋家這個大難題真是愁死人,我原本還想著溯侑莫不是就是他家走失的孩子,但和隋瑾瑜一對比,發現還是不一樣,花紋顏色都是兩個極端。”
“天寬地闊,山高水遠,我上哪給找個兩百年前丟失的幼崽。”
山風吹過樹梢,小山丘上的花草齊齊朝一個方向倒,像被人整齊地壓出了一道驚人的弧度,清香隨之撲面而來。
薛妤摁了下眉心,倏地道:“或許,是我太多疑。”
是她身在局中,難以自清,是她受松珩的影響太大。
璇璣吸收血氣那天,溯侑的記憶她完完整整看過。他在鄴都的所作所為,每一件她都看在眼裡。
沒什麼好懷疑的。
她只是賭不起,也沒法拿鄴都當賭注去全然相信一個人。
“你要真沒法釋懷,又捨不得怎麼對他,乾脆就放他走,想去哪去哪,他自己也樂意,兩全之法,怎麼樣?”九鳳嘖的一聲,如是說道。
薛妤像是被戳中了某種隱秘的心事般低了低下頜,須臾,伸手摁了下眼尾。
這麼多天,她自己跟自己較勁,其實就是看不懂自己。
——放他走。
從此山高路遠,可能再也不會見面。
她好似也,不怎麼情願。
恰在此時,薛妤腰間的靈符一下接一下燃燒起來,她捏起來一看,緊接著伸出食指點上去。
靈符另一邊傳來善殊溫柔似水的聲音:“阿妤。”
“是我。”薛妤彎腰,以指為刃,切斷了一株靈藥的根莖,才要起身放入藥簍,便聽靈符那邊傳來滔天的喧譁聲浪,她皺了下眉,還未問及來意,便聽善殊先開了口:“那捲蒼生陣圖,是你想要?”
蒼生陣圖。
薛妤神色微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