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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有以城池為線,隔絕外界的作用,這是當年他祖先拿來逼困魅族的陣法,參考的還是天攰族的絕學。”
“另外兩座呢。”薛妤沒時間配合他恍然大悟的醒悟,冷聲問:“都是絕殺陣,是吧?”
路承沢張了張嘴,像是要把胸膛中的震撼都吐露出去:“是……他的陣法,還有個能力,它們能接受以鮮血和全部修為為代價,引為獻祭,這樣能數倍增加陣法的絞殺之力。”
遠古時,它是天下生靈被逼到絕路時,與魅同歸於盡的招數,現在,成了挑起戰端和殺戮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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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瑾瑜得到崤城訊息的時候,正在安頓溯侑。
溯侑靠在床上,臉和聲音都已經恢復了從前的樣子,但精神還沒有。
隋瑾瑜靠近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一腳深一腳淺,踩魚雷似的生怕引發什麼難以預料的後果。
溯侑很暴躁。
那種暴躁已經脫離了人形的皮囊,迴歸妖族骨子裡難以摒棄的本質,這一點,能從他周身極其不穩定的妖力漣漪中窺出一二。
但他看上去很乖,是那種沒有危險性,甚至顯得甜膩的乖。
他怕光,隋家人就將窗和簾子拉得嚴嚴實實,照得屋裡跟鬼窟一樣,只點著盞昏暗的蠟燭,隋瑾瑜進來時帶起一點風,那盞燭火也跟著滅了。
溯侑看過去,問他:“薛妤呢?”
從昨天到今天,他問過四次這樣的話,隋瑾瑜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斟酌了一會,溫聲道:“她在忙,我跟她說過了,等她忙完,就馬上來妖都看你。”
“忙。”這個字音從他舌尖上滾過去,拉出一點慢吞吞的尾調,有種驚人的肅殺感:“和誰——許允清嗎?”
隋瑾瑜抑制不住,坐在床沿邊,握了握他的手腕,道:“十九。”
他發作起來有輕有重,輕的時候還好點,情緒可以剋制,也認識人,能在藥物的作用下稍微睡一會,眯一會。重的時候誰也不認識,親哥哥都別想靠近,只記得一個薛妤,現在還加了個無關緊要的許允清。
真是被刺激成這樣的。
“十九,你是妖族的君主,你現在有親人,有我們,隋家是你的底氣。”隋瑾瑜儘量在不刺激他的情況下吐字:“喜歡薛妤太累了。”
換個人喜歡吧。
薛妤心裡有太多人,太多事比情愛重要了,和她在一起,即便將滿腔熱情和愛意全部耗進去,也得不到任何回應。
長此以往,越熱烈的人,越容易被逼瘋。
溯侑看著隋瑾瑜搭在自己腕骨上的手掌,鴉羽似的睫毛垂落,沒有攻擊人的意向。這證明他現在理智尚存,隋瑾瑜以為他好歹能聽幾句幾句,誰知他沉默半晌,側著頭開口時,語調是一種壓抑的沉鬱:“你再和她說一說,你說我疼。”
你說我疼,讓她來看一看我。
我脾氣不大,看一眼,哄兩句,就能好,就能接著喜歡她,喜歡這個世界好久好久。
隋瑾瑜胸口一窒。
這要是換成任何一個人,他都能直接甩衣袖走人,臨走前還要指著他鼻子罵一句,能不能有點骨氣,能不能有點出息。
但他不能。
他無法想象溯侑流落在外那許多年,是怎麼獨自咬牙挺過來的,但他知道薛妤對這樣的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你和哥哥說,若這件事是真的,你打算如何。”隋瑾瑜狠了狠心,問。
溯侑看向他,眼底一片山雨欲來的墨色,字音一句一頓:“她真喜歡上別人,我啊,就把她鎖起來。”
再處處與她作對,破壞一切她喜歡的熱鬧,美好,成為她最瞧不起,最厭惡的那種人。
然後被她殺死。
被她銘記。
他說話的聲音比棉絮還輕,顯出一種飽吸陽光的柔軟,隋瑾瑜卻只能聽到他字字下提心吊膽的不安,連停頓的語氣,都是逞能。
在薛妤面前,溯侑連句狠話都不會放,受傷到這種程度,都是求著薛妤來看他。
他就是個只會裝腔作勢騙自己的小騙子。
九鳳的靈符就是在這個時候亮起來的。
隋瑾瑜撩開床幔往外走,卻見溯侑也赤腳下了地,這段時間,他瘦了很多,寬大的衣袍在他身上,像晃盪的床幔,隨著腳步動作不疾不徐地曳動。
“是九鳳。”隋瑾瑜朝他亮了下手中的靈符,見他並不言語,但視線沒有挪開,只好當面點開,問:“做什麼?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