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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示意他坐下。面上浮現一絲若有若無地微笑,淡淡道:“四貞一生孤苦,幼年雙親皆喪,唯一的弟弟也死於非命,幸喜有太皇太后將我撫養在身邊,視如己出,讓我過了幾年有親人的日子。定南王府這份家業於我而言,實在是太沉重的擔子。四貞雖盡心竭力,奈何心不由己。原本想著順順當當的撤了藩,便帶著寧兒四海遊歷,倒也逍遙自在。如今,卻又是這般形勢,桂林城危在旦夕,四貞雖一介女流之輩,卻也斷斷不會與吳賊同聲一氣,把廣西再度變為民不聊生的人間煉獄。”
傅弘烈正色道:“格格高義,傅某深感敬佩。”我長嘆一聲道:“四貞死不足惜,萬一城破,四貞當效法父王以死謝罪。可四貞心有所牽不能放下,放眼如今廣西,可以託付的也只有傅大人一人了。”
傅弘烈起身道:“格格有命,臣當萬死不辭!”
我鄭重將手中的檀木首飾盒交到他手中,又拔下銀簪一併交付他,傅弘烈茫然道:“格格,這是?”
我悲慼一笑道:“盒子裡裝的是我定南王印,這根銀簪可以開啟盒子。若四貞身陷險境或不在人世,傅大人可憑此號召孔軍,掌控廣西不至落入小人之手。四貞將身家性命全部交託在先生手中了!”
傅弘烈大驚,連連道:“怎麼就到了這般田地?格格太過悲觀了!”
我臉色變得有點蒼白,勉強一笑道:“四貞亦是未雨綢繆,以防不測。再者大人也看到了,王府中已是危機四伏,這印放在我身上終是不安全,不若暫且交給大人。”
傅弘烈見狀,只得接過檀木首飾盒,半天只是說不出話來。
待他走後,我方進得臥房內,寬闊地大床上我和阿離分別睡在寧兒兩側,我支起手肘戀戀的凝視著他沉睡的臉龐,忍不住輕輕在他額頭上琢了一口,彷彿怎麼都看不夠一般。
阿離瞧著我地樣子,只道:“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就不信您能狠下心離了這孩子!”一句話未說完,眼圈已紅了。
我默然一聲嘆息,為寧兒仔細掖了被角,低聲道:“快睡吧,天都要亮了。”
次日,天隱隱要落雨似的陰鬱一片,寧兒一早便起身練劍去了。我渾身無力地由芒夏服侍著起身,趙麼麼唸叨著:“瞧瞧您這臉色,好歹也要撲些粉遮蓋遮蓋才是。”
清雨依言在我面上細細塗了薄粉。又挑了件月白色妝花緞面,嬌黃色纏枝暗花綾裡百花飛蝶旗裝為我穿上,領緣鑲著雲龍金紗邊。並以月白絲加金線蕾絲綴邊,衣襟滿綴銅鎏金鏨花扣。發上又插了瑤池清供邊花。正中戴了只翠鉛珠寶五鳳鈿,一隻嵌珍珠、寶石地金累絲鳳口銜口銜珍珠、珊瑚、綠松石、青金石、藍寶石等貫串的流蘇,以鮮豔欲滴地紅寶石粒為墜角,端的是紋採輝煌,明豔照人。
雪寒奉上一碗燕窩來。我手執了銀製湯匙挑了兩下,終是無甚食慾的放了下來。
趙麼麼苦著臉正待勸說,只見孫延齡牽著寧兒地手,父子兩個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這倒是許久不曾見過地稀罕景兒。
孫延齡見我怔怔的看著我,摸了摸臉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阿離撲哧一笑對我道:“傳早膳吧。”
侍女們早已恭候在門側,聽到傳飯皆手腳麻利的魚貫而入。不一大會,冒著熱氣和令人垂涎的早飯便擺滿了整整一桌。阿離與寧兒分坐在我的左右手邊,孫延齡自坐到對面去。
寧兒見我們三個大人只埋頭自吃自地。很是不滿,撅著嘴道:“好容易咱們四個才一起吃飯,你們又都不說話。”
孫延齡難得好脾氣的笑道:“寢不言。食不語,這些寧兒都忘記了嗎?”
寧兒吐了吐舌頭撒嬌道:“就這一次嘛。”又忽想起什麼似的道:“爹。我聽鄂統領說昨個夜裡咱們王府闖進了刺客。您一個人住在西院裡頭怕不怕啊?”
阿離失笑道:“你爹是個大男人,又是將軍。怎麼會怕區區一個小蟊賊呢!”
孫延齡卻不知為何,滿面的不自在,偷眼瞥著我訕笑道:“是啊,是啊,爹怎麼會怕呢!”
我面上不動聲色,心內卻不由襲上一陣不安,就在我思慮著怎樣開口相問之時,雪寒進來回道:“格格,馬大人求見。”
阿離皺著眉頭道:“格格這幾日都不曾好好用過早膳了,你把馬大人請到偏廳用茶,請他稍待片刻。”
雪寒面露難色道:“奴婢方才已經說過了,可是馬大人說他有急事,要立刻面見格格。”我揮手止住了阿離的埋怨,道:“請馬大人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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