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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影不離很長一段時間。
我沒說是永遠,因為我怕。
打小我嘴就賤。
還好,下車讓陽光一曬,抬起眼來又一刺,雖然有點難受,但清醒不少。
我們是在一棟拆遷工地大門處下的車,旁邊還停著兩輛,門口圍著一圈穿各式流氓服裝,叼著菸頭的青年,手裡都拿著傢伙。我一翻白眼——這個白眼翻向上帝。
一條領頭站在大門口前,神情彪野兇悍,那幫我眼中的社會渣子們齊刷刷肅立,不動如山。隨後一起彎腰,大吼一聲:
“條哥!”
一條皺眉點頭,沒放個屁。不過我這個嬌小的身軀與尚且稚嫩的心靈被再次深切地震到。
條哥?皮條哥?阿門……
“條哥。”我屁顛顛地跟在一條後面。
“……啊,請你叫我一條。”他走在前面,頭也沒回。不過我隱約感到他的眼皮在跳。
“剛才真帥!”
“……”
“這是哪?”
“……”
“你是救世主嗎?”
“咳。”一條摸摸鼻子,放緩腳步,我乖乖地跟上去,於是我倆一起走在眾流氓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眼前一黑。因為我突然想到電視裡常演的黑社會老大帶老婆遊街……
“呆會兒……砍人嗎?”我下意識地握緊手裡的大砍刀。
“哈哈,啊!砍!”
“那我以前是不是也砍人?”
“逢人必砍。”一條眼睛耷拉下去,撇出無奈的唇角。我心中盤算一陣,說不得,一會兒真打起來得砍砍人。壞人做到底,送你上西天!
約摸走了一半的路程,我問起流氓頭子一條我們的老東家顧少爺的問題。結果我的問題剛剛出口,兇牙利齒的一條哥變成連窩邊草都吃的一條兔。表情尊敬不語,一如……一如哀悼。
“那是個什麼人物?”出於對一條沉默本能的好奇,我問。
“大人物。”
“混哪片兒的?”
“河東。”
“河東哪一片?”
“……整個河東!”
我一拍腦門,心嘆一聲乖乖。河東……多半個城市啊!
“到了!”一條忽然站定,我多邁出兩步,不用回頭就能感受到身後那些扎人的目光,又慌忙往後退,接著裝作毫不驚慌地遊目四顧。
這是一片剛剛拆過不久的廢墟,到處是堆起的土堆,半塊半塊的磚頭。地上還有一處小沼澤似的泥潭,沒有水籠頭的水管汪汪往外湧水。
不過在這片廢虛的中央——也就是距我們不遠的地方,突兀地杵著幾戶人家,在磚牆上巨大紅色“拆”字中屹立不倒,笑對狼藉。
我知道他們是幹啥的。
他們,就是傳說中的釘子戶!
想通此點,我本來有點驚慌的心情(也許還有點躍躍欲試,我也搞不清楚)稍稍平定下去。
釘子戶嘛,哪兒拆遷哪兒有,拼了一張臉不要,也要多換間新房!
對付這幫人,多的是口水戰,有幾下拳腳往來也屬正常,真要鬧到砍人的份上,還真沒聽說過。
一句話:小爭端,不砍人。
一條高高揚手,最後面就有個十七八歲的孩子,跺著小碎步,雙手舉一個擴音器跑過來。
一條往嘴裡叼上支菸,那個孩子給他點著之後退下去。一條往前走了幾步,單手叉腰,作準備氣吞山河狀:
“群眾們!該是你們撤退的時候了!”頓了頓,又說,“如果不選擇妥協,後果將是你們所不能承受的!”
我心裡一陣惡寒,悄悄問剛才給他點菸的孩子,“這都誰教的?”
“瑤姐你不知道哇!”他也抹了把冷汗,“前幾天晚上挑燈寫的底搞,又花了好幾天背熟的……”
“不能承受之重,不能承受之重啊!你們……”
我不知道一條究竟有寫多少字,要念多長時間,但我估計釘子戶們早就準備好出戰。所以一條的戰前震懾還沒有完全發揮它的效力,呼啦啦一群人就從房子裡湧了出來。
粗略一數,十多個。人數基本持平,戰力還有待觀察。
武器也很原始,多數為短兵——菜刀、擀麵杖之類,少數裝備長柄武器——例如少林棍。也可能是拖把的木杆。
其中走出一個人來跟一條交涉,談的是什麼我不大聽得入耳,因為我又開始慌了。
還不是和剛剛雷同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