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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條不說話繃著個臉,完全符合中國神話中的門神形象。大鬼迴避小鬼逃。可以歸為凶神或者惡煞之類。
我一腳蹬一腳,也把腳子脫到地上。在床上爬了兩爬,爬到距離一條兩步遠的位置,抱緊膝蓋坐在那裡。
我們對視一眼,又很有默契的齊齊別過頭去。他繼續當門神,我則右耳聽風,左耳出風,目光呆滯,頭腦混亂。
——不。
我在想,僅僅在心裡說出一個不字。
又搖搖頭。
不,我們不是窩藏。我們確確實實是在等待什麼。等待一個人歸來的訊息。等待一個能夠挽狂瀾於既倒的人歸來的訊息。
我掐手算算,顧北辰已經離開暮城六天。如果照那天前臺小姐告訴我們的時間,他明天就會回來。
我的自我覺悟一向很高,所以我忽然發現一種不應該在我腦海中出現的情況:
似乎,我已經把顧北辰當成救世主般的人物。
這是個錯誤的觀念。我搖頭否定。
人最終還是要靠自己,除了自己,還有別人的肩膀可以踩。
華震一月之前突然帶給我的打擊讓我隱隱明白一個道理:對於我們女人,男人的肩膀,只能踩,不能靠!
就在一片三餅二萬聲中,一條的電話猛然響起。把我倆的精神都提起來。
最有可能是一條派出去放風的兄弟打來電話。那麼,是好訊息,還是壞訊息?
一條先看看來電顯示的號碼,略略露出驚訝的表情。嗯啊兩句,很快就把電話結束通話。
我問是誰?
他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總堂,顧氏社團的總堂!”
總堂?我聽說整天呆在總堂裡的都是顧家元老級人物。這是說好聽的,說不好聽,就是一幫無所事事的老年人養老的地方。像打打牌,下下棋之類。很少有人在我面前提起總堂的事情,所以讓我一度認為總堂實在是個可有可無的地方。算是精神層面上的機構。
“總堂叫我們去幹嗎……?”我一邊打哈欠,一邊淚眼汪汪地問一條,“那幫老頭子。”
“不是他們。”
“那是誰?”
“顧氏社團的各個頭人,還有河東那些小幫派的首領。”
“他們……”我的哈欠立馬打住,眼角含淚,張開嘴巴說出這兩個字就頓住,啞口無言。
一條一個旱地拔蔥站起身子,“騰騰騰”把床踩得亂叫,接著蹦到床下,一邊穿鞋子,一邊說,“啊,沒錯。總堂那邊,看來也出亂子了啊!”
麵包車在馬路上飛馳,見紅燈就闖。我坐在副駕駛坐上,不停地衝一條吼:
“瓜瓜的,慢一點慢一點!一百邁啦!”
“一百一啦!”
“一……一百二啦!”
我腦門彷彿有無數烏鴉飛過,瞬間感覺眼前一片漆黑。哦,親愛的瑪麗亞,你聽說過有人把一輛有五年車齡的麵包車開到一百二嗎?
我總算明白一條開車是什麼樣子,就算是在人潮再洶湧的街頭,他都是個敢把油門踩到底的主!
我該慶幸,慶幸這輛車年代久遠,如果是輛新車的話,我大概能夠體會到人類史上第一次驅車飛翔。
由於目無紅燈的關係,十五分鐘之後一條就帶我們到達位於河東的慕公湖邊。
慕公湖岸蓋起一片豪華別墅,在無數豪車面前,一條這輛麵包車分外扎眼。他把車停到停車處,叫其他人在這裡靜候,就帶我走進別墅區。
一邊走一邊拿著車鑰匙轉圈。
忽然他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對我說,“為什麼……我有種想拿這把鑰匙在這些車上都刮一圈的衝動?”
我雙掌一併,猛推他後背,“快走啦!”
總堂位於別墅區內建游泳池旁邊,紅白色牆面,三層建築。我和一條拾級而上,心裡卻在暗暗打鼓——
必竟,我是頭一次深入顧家的權力中心(雖然是名義上的)。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第一個走進這裡的女人,但我相信,我肯定會與這裡面的所有人格格不入。
果然,一條“砰”地一聲推開門。別墅大廳裡三十幾個人目光齊刷刷打到我身上。
一條搶先一步,風風火火走入人群。
呃……你!我眼瞅著一條越走越遠,丟下我一個人站在臺階的最後一級進退失據。
拼啦!我在心裡吶喊。一隻手□口袋裡,目不斜視,走路帶風。
輸什麼,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