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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上寒枝》最快更新 [aishu55.cc]
小花廳中,落針可聞。
一雙冷若秋水的雙瞳依次掃過所有人——他們都有著相似的震驚、或者相似的漠然。
沒有人關心照微為什麼突然痊癒。
他們只在乎自己究竟何時來到這裡,又聽到了多少。
清冷的眸光,最後落在了江寶徽上。
那張與自己三分相似的面上,來不及收回的恨意一閃而過,使她秀美的面龐變得扭曲。與兩道蜿蜒的淚痕相映,平添三分滑稽。
直至今日,照微才算真正領教了她——上輩子隱藏在暗處的對手。
面對老太太,口口聲聲必言及“為盡一片孝心”“為了江家的前程”,句句砸在老太太的心坎上。
面對伯父江巍,又以退為進、極盡所能地示弱,反讓心疼她的江巍不忍出言苛責,甚至甘願放棄大房的利益。
與周氏的配合渾然天成、不落痕跡。
恍然讓人覺得,她是真的“被逼無奈”,而非處心積慮。
思緒至此,原本興味索然的照微生出些許興趣:當江寶徽面對自己這個正牌苦主,又會拿出何種說辭呢?
打破沉默對峙氛圍的是江白氏。
“照微丫頭,怎麼今日來了?可是病大好了?”
她的祖母,不愧是是屹立侯府數十年的勝利者,睜眼裝瞎的功夫爐火純青。口氣和藹如斯,渾然忘了方才自己怎樣算計孫女的婚事。
照微盈盈下拜,規矩地行了一禮:“見過老太太。”
又對下首二人道:“見過父親、母親。”
幾人點頭,面上不顯,心中卻長舒了口氣。
——看照微的態度,恐怕只是偶然路過,方才多半沒聽到什麼。
逆料,下一刻她丹唇微啟,聲如珠璣撞玉,煞是好聽。
說出的話,卻讓眾人齊齊變了臉色。
“這幾日照微在院中靜臥養病,到昨日方才大好。今日前來請安時,方才走過來的路上卻聽見有僕婢議論我是不是死了,真是好生奇怪。”
“照微是死是活,您幾位還不知道麼?怎會有下人傳出這等胡話呢。”
輕巧巧一句話,把在場眾人諷刺得臉色又青又紅。
其中,以江白氏為最。
說一不二的老封君當慣了,怎會容忍一個不受寵愛的孫輩如此挑釁自己的權威?偏偏還是她理虧——放縱僕人詛咒孫女,傳出去怕是會笑掉京城貴婦的大牙!
江白氏環顧一週,花廳裡只有老大夫婦、並孫女二人。所有婢女全被打發出去了,她連抓一個頂缸的人都沒有。
無奈之下,只得咬著牙服軟:“這幾日祖母太掛心你的病,腦子糊塗了,竟讓人傳起這樣惡毒的話來。祖母定要重重懲罰那些惡僕,為你出一口惡氣!”
照微差點笑出聲——懲治惡僕?大家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那些“惡毒的話”,何止出自僕人之口?
當江家的僕人真是可憐啊,既要當主子的傳聲筒,還要被當成替死鬼。
“孫女如今大好,想來那些詛咒沒起什麼用。不必為那些人惹您動氣。”
江白氏吶吶點頭:“是,不必了。”
一番話說完,她整張臉燒得通紅。
江巍和周氏夫婦也臊得不敢與女兒對視。
唯獨跪在地上未起的江寶徽,聽了江白氏的服軟,目光復雜之極。
她幾乎已經肯定,江照微定是有備而來。
若不然,老太太怎會吃下如此大虧?
或許,“一病不起”的流言就是她放出!
她惱恨地捏緊拳頭。自己輕敵大意了,不派人確認一番就輕信了流言,到頭來落下如此大的破綻。
江寶徽不知想到什麼,眼中一霎凜然。
隨即,挑釁般瞥了照微一眼。
照微偏過頭,裝作沒看見,耐心與幾位長輩周旋。
片刻後,話題果然過渡到了婚事上。
親力親為操持婚事的是周氏,這事她最有發言權。
只見周氏撇了撇嘴,似是有些不情願:“既然照微的病已經大好了,明兒我就派人把她的八字庚帖送去應家。”
江巍捻鬚點頭:“合該如此。”
“是呢,應家是識禮數的人家,我們江府也不能讓人看了笑話。”江白氏也在一旁幫腔。
三人有商有量的樣子,渾似什麼都沒發生,卻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