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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煜如的屋裡頓時變得冷冷清清,只能聽見秋風掃落葉發出的簌簌響聲,只能看見明月透過窗欞灑進的淡淡清輝。他倒在床上微微閉上限曝他覺得很疲倦,卻又無法入睡,他的思潮在繼續翻騰著。儘管他在會上竭力穩定同志們的情緒,鼓勵大家樹立勝利信心,但此刻他卻很難穩定自己的情緒。
朱煜如的心裡並不那麼踏實,“鬍子良不會輕易下毒手”——這判斷能有絕對把握嗎?萬—真的是“鴻門宴”?他想起了那份報告,無論如何今夜非寫出來不可,還要把今天的事情寫進去,這無情的現實進一步說明了“肅託”造成的惡果,必須把嚴峻的現實向區黨委彙報清楚。想到這裡,他馬上點上蠟燭,披上綠色大衣,從抽屜裡取出稿紙十又聚精會神地寫起來。當他把報告寫完,輕鬆地步出房門時,已是晨雞初啼,曉風乍起,殘月西沉了。
這是鎮上唯一的酒店。
客商稀少,門庭—度變得冷落起來。精明的主人,不甘寂寞,發現這裡常有部隊駐紮,就開始賣起零煙碎酒,時間一長,看出了門道,於是把兩間門面稍加修飾,,砌上爐灶,在堂屋擺上桌凳,就成了現在相當可觀的萊館。
因是胡團長在這裡設宴請客,可忙壞了店主人,一大早,掌櫃夥計就忙碌起來,擦桌子,抹板凳,殺雞宰羊,煎炒烹調。
十點半剛過,朱煜如就帶領同志們來到萊館。
他們全副武裝,神態嚴肅,好象不是去赴宴,而是奔赴火熱的戰場。
十一點整,鬍子良腆著胸脯,倒揹著雙手,在參謀長、副官的陪同下走進萊館。
4、為諸君餞行
今天鬍子良脫下了會客習慣穿的禮帽大褂,換上了一身嶄新的綠色軍裝。他一進屋,就向大家揚起了肥厚的大手。
朱煜如急忙離座相迎,其他人也不約而同地立正站起。
“坐,都坐,宴席上不拘禮節,”鬍子良一邊說一邊拉著朱煜如在當門的桌上就座。
鬍子良摘下軍帽,隨手交給勤務兵,摸摸剛剛剪過的小平頭,左右看了一陣,招呼大家說:“弟兄們,今天請大家來的意思,我就不多講了,在這離別之際,特備下幾杯簿酒,為諸君餞行。倒酒——”
菜館夥計開啟酒罈,高梁燒的醇香直鑽人鼻孔。今天用的全是茶懷,幾個勤務兵捧著酒罈,挨桌倒酒。
“弟兄們,胡某雖一介武夫,但尚能明白是非曲直,你們諸位對敝團作出的卓越貢獻,我將永遠銘刻心頭。來,為了抗戰的勝利先幹第一杯!”讓了一週,然後一飲而盡。
眾人一起舉杯。
“第二杯,祝咱們兄弟後會有期!”鬍子良又帶頭喝完第二杯。
勤務兵斟上第三杯酒,鬍子良舉著杯離開座位,逐桌轉了一圈,激動地說:“這杯酒祝大家一路平安,幹!”
三杯燒酒下肚,鬍子良的臉上泛出紅彤彤的光澤,顯然有了幾分醉意。
突燕,鬍子良“砰”地放下空杯,解開上衣扭扣,兩手指腰,皺著濃眉,說:“這麼長時間,弟兄們在敝團出了力,打了仗,流了血,立了功。拍心講,鄙職不願讓你們走,今天實在出於無奈,請諸位體諒!”他雙手抱拳,環顧一週,接著又道:
“大家一定喝好,一醉方休嘛!”
鬍子良說罷,順手接過來勤務兵雙手捧著的軍帽,端端正正戴好,又十分抱歉地說:“鄙職因有公務,”說著,上前緊緊握住朱煜如的手:“煜如弟,多多保重!”他又向大家最後揮揮手,就晃動著寬闊的身軀,離開了萊館。
鬍子良一走,大家的目光不由得轉向朱煜如。
朱煜如神情自如,正和周參謀長暢談什麼。
萊館夥計接著上來六個大碗,並上來兩籃子熱氣騰騰的饅頭。
到了這時,誰也無心下飯,只是看著飯萊發楞。
周參謀長五短身材,面頰胖得近似浮腫,眼睛小得叫人看不到眼珠。他未說話,臉上先堆滿笑意。
大家沒有任何反應,心裡在琢磨著事態向哪裡發展。
這時,就見周參謀長乾咳了幾聲,極不自然地說道:“這個。。。。。。這個。。。。。。團座事先有安排,讓鄙人轉告大家,這個。。。。。。這個,很對不起,請大家委屈一下,這個嘛。。。。。。”
朱煜如道:“有什麼就請周參謀說吧。”
“這個,請把武器留下。。。。。。這個。。。。。。這個,很不好意思。”
收繳武器?就是意味著要下毒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