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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還有一個呢!”
那差點跑了的弓箭手約莫有三十五六,面孔黝黑,臉上還有一道傷疤,未曾言語,眼珠先轉,一看就十分油滑,方才顯然是在一邊裝死,聽李晟說“挨個搜搜”,才被逼無奈地自己跳出來。
李晟制住那人穴道,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弓箭手眨眨眼,小心翼翼地賠了個笑,說道:“英雄,英雄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看幾位香車寶馬、穿戴不俗,便想討幾個零花錢用用,斷然不是……嗷!”
楊瑾簡單粗暴地抽出一根鐵箭,揚手便抽了那弓箭手的臉,他下手非常巧妙,正好抽到弓箭手眼瞼的嫩肉上,卻又一絲一毫沒有傷及對方的眼珠。
劇痛卻給人造成一種要瞎的恐懼,那弓箭手不能動,只好殺豬一樣地嚎了出來。
楊瑾挑釁似的看了周翡一眼。
周翡不明白這有什麼好較勁的,便“虛懷若谷”地後退一步,衝他比劃了一個“你請”的手勢。
楊瑾便用箭尖戳了戳那弓箭手,耍威風道:“不說實話,下次打爆的就是你的眼珠,要試試麼?”
楊掌門面板黝黑,五官又比普通人深刻一些,倘若別人不知道他是個愛寫半邊字的傻狍子,單看這險惡的一笑,還真有些中原傳說中那些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巫醫模樣。
那弓箭手捂著自己腫得老高的眼睛,哀哀叫道:“我我我是……是‘斑鳩’軍下一個小兵,聽命行事的!英雄……不,少俠!大俠!幾位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饒我一命。”
周翡聽著有點耳熟,便用眼神示意李晟——好像是曹寧的人啊?
“嗯,曹寧手下有一支著名的斥候軍,取名叫做‘斑鳩’,”李晟緩緩地說道,“行軍極快,據說能在最艱難的山路中一日千里,無孔不入。”
那弓箭手——斥候忙點頭道:“是是是,小的奉命深入前線來打探軍情,沒想到……”
他話沒說完,李晟便輕笑了一聲打斷他,對楊瑾道:“這人還不老實,楊兄,抽爆他的眼睛,給我們聽聽響。”
旁邊李妍配合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別!別!別!少俠您想問什麼!”
李晟半蹲在他面前,盯著他的眼睛問道:“斑鳩的大名我還是在我姑父那聽過,術業有專攻,等閒情況,誰會將你們這樣的頂級斥候當弓箭手衝鋒陷陣用?要麼是你們老大傻,要麼是你在胡說八道……你喜歡哪個說法?”
那斑鳩的斥候立刻大叫道:“傻!是傻!我們老大傻!少俠,你去看看那面傳令旗就知道,那上面畫的就是一隻斑鳩嘛!端王殿下將斑鳩並其他幾支隊伍撥給了‘巨門’和‘破軍’兩位大人使用,那兩位大人不上心,指派任務都是隨意安排人手,我也說嘛,哪有叫斥候做刺客的道理?”
“巨門”谷天璇和“破軍”陸搖光可是四十八寨的老冤家了,周翡雙臂抱在胸前,站在兩步之外,問道:“跟著他們倆來幹什麼?”
斥候有些畏懼地看了看她手裡那把碎遮,小心翼翼地說道:“來……來探個路,端王爺想……”
周翡面無表情地打斷他:“再說一句‘端王爺’,我就打碎你的牙。”
那斥候十分乖覺,立刻從善如流地改口:“那曹、曹胖子近來被朝廷……偽朝頻頻掣肘,因此迫切想拿下江陵六城,來堵住太子——他那大哥的嘴,定下聲東擊西之計,命那兩位大……大大北狗,帶精兵繞至敵陣……不不,是我朝、我大昭的後方……”
“哦,”周翡淡淡地說道,“楊兄,你動手吧。”
楊瑾對她怒目而視——這兩兄妹真把他當打手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姑娘!女俠!”那斥候嘶聲慘叫起來,“拿我親孃老子、拿我祖宗十八代發誓!”
“說繞過敵陣就繞過敵陣,”周翡挑眉道,“閣下是會飛天還是遁地?要那麼容易,我早把曹仲昆的腦袋摘下來當球踢了。”
“不不不,聽我解釋,”斥候嚇瘋了,嘴皮子卻居然更利索了,幾乎不歇氣地飛快說道,“為防大批流民往南跑,端……那個曹胖子之前命人散佈南朝種種謠言,說他們□□啊,抓住沒有通牒的流民一概按奸細殺頭云云,反正怎麼慘怎麼編,再者兩邊一直打仗,這邊也沒比北邊好哪去,便還真止住了流民南下的勢頭……”
楊瑾不耐煩道:“你不能長話短說嗎?”
斥候自覺已經把十句塞成一句說了,還是被人嫌棄,也是委屈。
他拿出了民間說書藝人的功夫,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