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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乃至於當年宗師級的人物都會隕落?
周翡撇撇嘴,忽然說道:“你說會不會這秘密追究到最後,大家終於你死我活出了結果,然後挖墳掘墓、歷經艱險,最後找到一個包得裡三層外三層的小箱子,開啟一看,裡面就倆字?”
謝允疑惑道:“什麼字?”
周翡道:“做、夢。”
謝允先是一呆,然後驟然退後一步,扶著欄杆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被一陣狗叫打斷了。
羽衣班的門口傳來一陣拍門的聲音,有個耳熟的中年男子沉聲道:“請問主人家,我家那不懂事的大小姐可在貴邸做客?”
周翡先是一愣,眼睛陡然亮了——她聽出了這聲音,這是當年秀山堂考教弟子的馬總管!
離家這麼久,周翡幾乎都要忘了家裡人是什麼樣了,一路的驚慌與委屈,不見蹤影的李晟,慘死的晨飛師兄,孤苦伶仃的吳家小姐,至今聯絡不到的王老夫人,華容城裡瘋瘋癲癲的枯榮手,大當家寫給周以棠那封令人掛心的信……還有她這飛來橫禍一般莫名其妙的虛名,這些簡直一言難盡的事平時都被她深深地壓在心底,哪怕是意外遭遇李妍,也沒有一絲半毫吐露的意思——因為告訴她實在沒什麼用。
直到這一刻,通通爆發了出來,周翡二話沒說就衝了出去,擦肩而過的時候,謝允看見她眼圈居然有點紅。
吳楚楚和睡眼惺忪的李妍也被聲音驚動,趕忙跟著跑了出來。
周翡深吸一口氣,一把拉開大門,門外以馬吉利為首的一干四十八寨弟子在大門鬆動的時候微微露出一點戒備來,然後下一刻集體震驚了。
馬吉利敲門的手還停在半空,愕然良久:“阿翡?”
第73章 隱憂
“大當家,都準備好了,您再看看嗎?”
“不了,”李瑾容好似永遠都是行色匆匆的模樣,她低頭一擺手,又問道:“周先生和王老夫人還是都沒回信?”
替她打雜的女弟子口齒伶俐地說道:“尚未,這回北狗動了真格的,咱們在北邊的人都跟寨裡斷了聯絡,王老夫人一時半會想必也沒辦法。不過咱們王老夫人是誰?她老人家就算正面碰上北斗,也該北狗讓路,您就放心吧。”
李瑾容沒理會這句寬慰,因為在她看來,“寬慰”也是廢話的一種,依然是皺著眉問道:“馬吉利他們上次來信說到哪了?”
女弟子察言觀色,忙嚥下多餘的言語,說道:“上回寫信來報,似乎是剛出蜀,李師妹頭一次出門,頑皮了些……”
“給他們回封信,讓李妍老實點,外面不比家裡,不用縱著她,該打就打該罵就罵,”李瑾容揉了揉眉心,一邊在心裡盤算自己還有沒有什麼遺漏,一邊心不在焉道,“你先去忙吧,明天咱們一早就出發,用了晚膳叫各寨長老到我這來一趟。”
女弟子不敢多做打擾,應了一聲便退出去了。
李瑾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她想起自己十七歲的時候,帶上一把刀、幾個人,就敢隻身北上,說走就走,回來的時候險些沒了路費。匆匆數年,她身上負累越來越多,出一趟門簡直就跟移一座山差不多了。
家裡的事、外面的事,全都要交代清楚,光是帶在身邊的車馬人手,便足足猶豫了好幾天。她何等爽利的一個人,活生生地被偌大家業拖成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慢性子。
李瑾容走進她的小書房,謹慎地反扣上房門。
書房裡大多是周以棠留下的東西,文房與書本都還在原處,沒有動過,牆角有一大排書架,上面排滿了四書五經與各家典籍,倘若把這一架子書看完吃透,考個功名大概是足夠的。不過自從周以棠離開以後,這些書就無人問津了,至今已經接了一層灰。
李瑾容隨手拉出一本《大學》,抖落了上面的塵土,翻開後見上面熟悉的字跡寫的批註比正文還多,一股書呆氣息順著潮氣撲面而來,她便忍不住一哂,輕輕放在一邊,將書架中間一層的幾個書匣挨個取下,伸手在木架上摸了摸,繼而一摳一掰,“咔噠”一下,李瑾容取下了一塊木板。
木板後面靠牆的地方居然有一個密格,裡面收著個普普通通的小木盒。
不知多少年沒拿出來過了,那小盒簡直快要在牆裡生根發芽了。
李瑾容也不嫌髒,隨便挽了挽袖子,便伸手將木盒取了出來,例外檢查了一番,她還挺滿意——這足以讓魚老跳著腳嚎叫的爛盒子只是邊角處有些發黴,還沒長出蘑菇,用李瑾容的標準來看,已經堪稱儲存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