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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左右為難。
周翡倏地將熹微刀鞘打了出去,那刀鞘彈到空中,好似撞上了一層看不見的牆,詭異地往地面飛去,周翡想也不想,緊隨著刀鞘從牆頭上一躍而下,頓時脫離了困境,同時,她行雲流水一般反手一刀“斬”。
沈天樞驀地追至,將手掌往下一壓,渾厚不似人力的一掌再次封住她所有去路——這便是“囹圄”。
周翡卻一反方才機變,“斬”字訣竟敢使老不變,強行槓上貪狼一掌,掌風與熹微眼看便要撞上,沈天樞卻倏地一愣,下一刻,他無比清晰地感覺到這來勢洶洶的一刀竟是虛晃,力道從極盛轉向極輕,輕飄飄地從他掌縫中滑了出去,隨後竟又搖身一變,由極衰轉為極,當空化作“破”字訣,毒蛇吐信一般衝向他面門!
沈天樞情急之下抬起自己那條斷臂,以斷臂上接的長鉤“咔”一下隔住了熹微,那鐵鉤禁不住名刀一撞,裂縫頓時蛛網似的瀰漫開。
沈天樞喃喃道:“枯榮手……不可能!”
周翡刀尖微晃,當著他這一聲“不可能”,再次在盛衰兩級中轉了一圈,以“不周風”相銜接,攪碎了那鐵鉤,沈天樞難當其銳,連退五步,獨臂竟微顫,他神色幾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突然,有人大叫道:“小心!”
周翡與沈天樞同時一驚,抬頭望去,只見一個巨大的黑影飛蛾似的落到兩人中間,誰也不知來的是什麼玩意,沈天樞和周翡一時同時後退,那“飛蛾”卻不理會周翡,徑自撲向沈天樞。
沈天樞當胸一掌打出去,頓時將那人前胸後背打了個通透,近在咫尺的周翡都聽到了骨骼盡碎的聲音,來人瘦得嚇人,後背不自然地凸起,折斷的白骨連他的皮與外袍一同刺破,竟帶出一塊內臟來。
饒是周翡天不怕地不怕,見了此情此景,也傻了。
而那“飛蛾”被打成這樣,竟不死,活像那些不怕疼、不怕打、死而不僵的藥人一樣,竟低頭一口咬在了沈天樞的獨臂上。
沈天樞先是怒罵了一聲,卻甩不開他,隨後堂堂貪狼竟忍無可忍地嘶聲慘叫起來,一股黑紫氣順著他的手臂直往上湧,而沈天樞一條臂已失,方才代替胳膊的長鉤又給周翡攪碎了,竟來不及壯士斷腕,黑氣已經越過肩頭,直接衝上了他的脖頸、臉上!
周翡:“……”
她手中刀尖尚未垂下,對手竟就這麼……
沈天樞慘叫聲戛然而止,周身劇烈地抽搐起來,下一刻,他的臉頰、脖頸、手臂好似被抽乾了一樣,迅速衰敗下去,緊緊地貼在人皮上,無聲地往後仰倒,同那仍然不肯鬆口的人一同撲在地上。
直到這時,方才高喊“小心”的應何從方才氣喘吁吁地趕到。
周翡看了看那被打透了胸骨的“黑蛾子”,又看了看應何從,頓時明白過來了什麼:“他……他……”
應何從瞥了一眼已經將童開陽制住的三個人,上氣不接下氣地扶著牆道:“這個瘋子,用自己身上殘存的蠱毒養著那母蠱的屍體,又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叫那母蠱上殘存的毒液源源不斷地為他所用……”
周翡打斷他道:“聽不懂。”
應何從吼道:“他把自己養成了一隻蠱母,明白嗎?!”
這時,想必是沈天樞已經死透了,殷沛“骨碌”一下,從他身上滾了下來,露出那張骷髏一樣的臉,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周翡一橫熹微,將應何從攔在身後,警惕地看著他,卻發現殷沛彷彿在笑。
隨即,他吃力地伸出一隻乾枯的骨頭爪子,指了指周翡,又艱難地打了個回彎,指向自己。
“你……你什麼?”周翡不明所以地皺眉,見殷沛顫顫巍巍地舉著爪子,不依不饒地指著他自己,心裡忽然靈光一閃,試探道,“你……殷沛?”
殷沛周身狠狠地一震,垂死的魚一樣,無意識地在地上翻騰了起來。
周翡往前走了兩步,低頭看著他道:“你名叫做殷沛,乃是殷聞嵐之子,殷家莊唯一倖存之人,被北刀紀雲沉養大,出身於……”
她話音一頓,見殷沛竟不知從哪抽出了一把沾滿了血跡的劍鞘,緩緩地往周翡的方向推了半寸。
然後那雙骨架似的手倏地砸在了地上。
周翡:“出身於……名門正派。”
殷沛眼睛裡瘋狂的亮光同嘴角的血跡終於一起黯淡了下去。
周翡呆呆地與那可怖的屍體大眼瞪小眼,心裡一時不知是什麼滋味,應何從卻一把推開她,兩步撲到殷沛的屍體前,不知從哪取出了一個特製的小壺,直接豁開了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