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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沈言將視線收回時,就看到蘇青弦兩手交握著靜靜等待的樣子。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那裡已經有現成的企劃需要我的能力了吧?」沈言的話直截了當,想來想去他只能猜想此刻的蘇青弦有求於他。
蘇青弦被小噎了一下,此刻的沈言很有些不識好歹的意味,但他居然沒有怪沈言。
也難怪他這麼想,因為蘇青弦早已明確自己所做的很是莫名其妙,任何有理智的人都會對送上門來的無條件善意提防幾分。
蘇青弦並沒有否認——他想到了肖遠峰曾經向他提過的事情:「不是我,而是肖遠峰需要借重你的才能。」
沈言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好吧,我接受質押的方式。」
花了八百萬,把一個贗品提回了家,蘇青弦在把耳瓶輕拿輕放好生服侍回家,並安頓好後,真心地覺得一小時前的自己大腦應該發燒並燒至焦了。
泡了杯茶,蘇青弦踱至客廳,此刻的青瓷耳瓶靜靜地放在桌子中央,彷彿在嘲笑著他所做的這單子賠本買賣。
起初突發異想是因為看到沈言家中空空卻只把這玩意兒放在顯眼處,趁著沈言去燒水的時候蘇青弦在客廳裡轉了一圈,就專注於這個青瓷瓶了。
耳瓶乍看是傳說中青瓷中的極品之色粉青,不過蘇青弦絕不相信真能在這間眼看就要被賣掉的房子裡發現稀世粉青瓷,要知道那是國寶級的存在啊。
仔細一看,果然不是,大約是清代的仿器,仿的是南宋的白胎厚釉,雖然是仿器,但仿得倒也極好,紋飾和胎質也算是仿器中的佳品了,只是釉質缺乏質感,浮光隱現。即使如此,倒也算是一件古董了。
所以等到他突發異想想要幫沈言一把時,立刻就想到了這個瓶子。仿品值不了那麼多錢,起初的提議無疑是白白送錢出去,不過他還是小看了沈言,沒有想到沈言竟沒有接受這個提議。所謂的「父親遺物」恐怕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光從沈言把花瓶放在玄關就可以看出這一點。若是真的在乎重視,就不會任東西放在有段時間未曾打掃而微微積塵的玄關架上了。
原來,要把對方放到平等的位置上,沈言才會接受啊……
蘇青弦一邊喝茶,一邊輕輕地笑了。
這人真是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第四章
第二天,蘇青弦尚在早餐桌上喝著牛奶時,就接到了沈言的電話。
看著記憶中的電話號碼,蘇青弦只是愣了一下,就意識到昨天的一個遺留問題。昨天兩人後來光顧著針對花瓶的質押價格和方式討論了,倒是忘了被蘇青弦當成藉口而推出去的肖遠峰的事情。按照此刻蘇青弦對沈言的粗淺認識,對方在捏著支票偷笑的同時一旦想到這個問題,恐怕會寢食難安吧。
接了電話,果然聽到沈言著急的聲音:「那個……昨天忘了問你了,肖先生希望我做什麼企劃?」
蘇青弦無聲地笑了,他可以想到沈言的樣子,覺得實在有趣,不過照顧到對方的自尊心,蘇青弦到底沒笑出聲:「這樣吧,下午兩點你到我這邊來一趟,你和肖遠峰面談一下吧。」
那頭的沈言很明顯小松了口氣,但很快聲音又有點緊張:「那麼……我需要準備些什麼?」
「不,沒關係,人來就行。」三言兩語,兩人就定下四度見面計畫,蘇青弦放下手機,突然為沈言最後微微的緊張而感到好奇。
不過,看來昨天晚上一番交談很有效,剛才沈言短短几句話倒是沒再「蘇先生」長「蘇先生」短,爭論果然有利於感情的滋生。
話說回來,沈言這幾次的表現完全不像之前他的外表所給蘇青弦的印象,反而看來頗為單細胞直腸子,難道這才是沈言的真實面目?
其實沈言的那番緊張很好理解。在確定下見面議程後,他又想到了那次在肖遠峰和蘇青弦聯手打壓之下被摧殘過的小心靈,所以緊張了一把。
不過等到下午時分,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同時也算是準備進入新的人生開端。
雖然從企業主到打工的,還是有一定的落差。不過經過了前面那段昏暗時光,好歹也算有了少許鋪墊,不至於凌空落下摔到七零八落。
所以當沈言出現在蘇青弦的秘書之前時,已經回覆了當年笑容平靜溫和又充滿朝氣的樣子。
蘇青弦的秘書叫陳曦,喜歡人家叫她Sissy,看到沈言就笑著說道:「沈先生到了?請稍等,我通知蘇先生。」
這是沈言和她的第一次見面,對方的反應卻熟稔而自然,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