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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稜角分明的腦袋顯得碩大無比。我坐在椅子上,向前探著身子,同時拉了拉西裝的袖口。這套西裝曾伴我度過在中學辯論隊時的崢嶸歲月,自那以後,它似乎變得越來越緊。我等待著時機,準備闡述自己對“全球化”、“證券化”,以及面臨殘酷國際競爭的現代企業迫切需要建立寬嚴並存的管理體制等問題的看法,這些都是我最近兩週深思熟慮的成果。如果有必要的話,我還想論述那套管理諮詢與捕捉鯨魚極其相似的理論。
在簡單地寒暄了幾句之後,亨利笑了笑,或許是暗自得意的笑吧。他摸了摸下巴,同時將腦袋稍稍地歪向一邊,然後直視著我,開始提問:“英國有多少家酒吧?”
生活中的驚奇無所不在,這大體上是件好事。每份驚奇都是一次學習的機會。作為一名管理諮詢師,我的職業生涯正是由一長串這樣的學習機會組成的。同所有的諮詢師一樣,我能接受這樣的教育,完全是拜客戶的慷慨大方所賜。在他們的資助下,我遊遍了世界,成為幾十種學科的專家。我協助建立了一家新的諮詢公司,好像火箭一般,騰空躍起,隨即又轟然爆炸,只留下無休止的指責聲和一堆尚待處理的訴訟案。之後,股票市場運用其神秘莫測的智慧,冷漠地將獎賞和懲罰分配給那些根本不配得到這份恩賜的人士以及無能之輩。肇始於這次面試的試驗延續了10年之久。坦率地說,它有點失控,有時還變得特別醜陋。但是最終,它的確帶來了一些有趣而又令人意想不到的結果。
我的經歷帶來了一系列惱人的問題。正是這些問題最終促使我撰寫此書。甚至在我面對這個關於英國酒吧的問題之前,煩惱已經開始顯現。其中有一個問題令我特別不解:為什麼有人竟然願意僱傭我擔任管理諮詢師?在我接受這份邀請函(這也是唯一的一份)後不久,我又換了一種問法:為什麼有人願意僱傭一家會僱傭我的管理諮詢公司?我浪費了很多腦力,試圖驅散心中的猜疑:或許這家諮詢公司犯了一個尷尬的錯誤?公司的合夥人是否正在敲打他們的腦門,想搞明白他們怎麼會鬼使神差似地從事如此危險的一項試驗?然而,真實的情況卻是,我進入諮詢領域這件事最不尋常之處就在於,它很“正常”。在那個時候,甚至包括現在,像我所在的這種公司一直在瘋狂地招募各種各樣的人士。你可以想象,其中有一些人的資歷甚至連我都不如。 。 想看書來
進入諮詢界——誤打誤撞的球門(3)
從上世紀80年代早期開始,在美國名牌大學的校園內,隨處可以聽到一種巨大的“吸氣聲”,最近有一位作者將這種聲響的來源貼切地稱為“世界上最新的職業”。雖然管理諮詢業的歷史可以追溯至20世紀早期的那幾十年,但是,在它出現之日起的很長時間裡,管理諮詢業一直都只是紳士們的專屬領地。1980年,全世界可以和諮詢扯上關係的行業僱傭的專業人士大約有30萬(其確切的人數,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對諮詢業的定義)。而且,在一些頂尖的諮詢公司裡,年輕僱員的在職時間一般只有年,造成的結果就是,諮詢業對新僱員的需求量大得驚人。大約有1/4畢業於頂尖商學院的研究生,以及名牌大學1/6的本科生,都會以向他人提供企業管理建議的方式開始其職業生涯。
當然,這一切都與金錢有關。當我未來的僱主為我開出75 000美元的起薪時,我著實嚇了一跳;為一位找不到工作的哲學家提供如此高的薪水,似乎是一項不高明的決定。這使我對公司合夥人在資金使用上的精明程度產生了懷疑。然而不久,我就有理由懷疑,究竟是誰愚弄誰。同頂尖公司的任何一位普通的諮詢師一樣,不久我就被以每年大約50萬美元的“身價”,推薦給公司的客戶。
這樣的數字加重了我對於新發現的這份職業的神秘感。當我即將從研究生院畢業的時候,一位老教授用一個問題概括出了這種難以理解的現象。當時,我們正在一起吃炸魚和薯條,和藹可親的教授皺了皺眉頭,問我:“如此多所知甚少的人,怎麼能憑藉告訴他人如何做好自己本分工作的方式,賺取如此鉅額的金錢?”
就在我準備接受這份新工作時,我突然對自己在商業知識上的明顯缺陷感到有點不安。我給擁有MBA學位的哥哥打了個電話,向他請教一下商業用語方面的學問。他只是笑了笑,然後說,如果他的同學聽說我沒有上過商學院,卻得到這樣一份工作,他們一定會非常鬱悶的。我在百貨公司買了一套深灰色的西裝,隨後便面對穿衣鏡,練習了一下所謂的商業用語。在上班的頭一天,當我穿著一身新行頭,走近公司位於第五大街的寫字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