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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十幾分鍾,當圍觀的人群有些不耐煩時,水面上忽然有了動靜,一個黑色的頭盔冒出來。潛水員艱難地爬上河岸,手裡還抱著一具綠色的骷髏——
在場所有人都叫了起來,幾個膽小的女生嚇得蒙起眼睛,河邊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尚小蝶顫慄地看著這具枯骨,下意識地抓住莊秋水的手。他也明顯感到了恐懼,同樣抓緊小蝶。
那具骨架並不是很大,原本白色的骨頭都成了綠色,骷髏的頭骨眼窩深陷,裡面盛滿了綠色的泥土。黑色的長髮掛的水草上,幾乎已與頭骨分離了。
它全身都被茂密的水草纏繞,可以想象它被水草束縛捆綁的樣子。在骨架主人生命的最後瞬間,曾經拼命在水底掙扎。也許他會游泳,但雙腳被水草緊緊地抓住,就這樣活活淹死在了水草中。
尚小蝶只感到噁心,若剛才沒有莊秋水救她,恐怕自己也變成這樣子吧?她發現在骷髏的右腳骨上,還套著一隻女式鞋子,也被水草牢牢固定住了。
雖然沾滿了綠色汙泥,但經過水麵的洗滌,還是露出了紅色的表面,那小巧玲瓏的中跟樣式,正與河邊那隻紅色女鞋一模一樣。
莊秋水顫抖著喊道:“孟冰雨!”
當場又一陣騷動,一個老師走過來問:“你怎麼知道她是孟冰雨?”
“鞋子!我認得這隻鞋子,原來河邊還有她的一隻鞋子。”莊秋水盯著那隻鞋子,緊緊捏著小蝶的手,“就是去年的這個時候,她一定是在這條河邊,失足滑入了‘幽靈小溪’!”
這時打撈隊抬起屍骨,準備送到法醫那裡去鑑定。
“秋水!”
後面有人叫他的名字,莊秋水回過頭來見到了雙雙。
雙雙同時也見到了尚小蝶,她的手正被莊秋水緊緊地握著,兩個人並排站在一起,頭髮好像還沒有乾透。
莊秋水尷尬地放開小蝶的手,尚小蝶也害羞地低下了頭,輕輕躲到了一邊去。
陸雙雙直勾勾地看著他們,咬著嘴唇發不出聲音,臉色就和“幽靈小溪”一樣難看,然後扭頭離開。
6月13日下午14點20分
尚小蝶飛快地跑過校園。
上午在“幽靈小溪”發現疑似孟冰雨的屍體,好像自己還沒從暗綠色的水底浮起。那死裡逃生的瞬間,竟在水底見到了那張歐洲女子的面容——蝴蝶公墓的墓碑上的照片。難道那些傳說是真的,沒人能走出蝴蝶公墓還活得長久,這只是一次嚴厲的警告而已,她和莊秋水逃得過初一逃不了十五?
耳邊不停響起那女妖的古老歌聲,如那池綠水源源不斷地灌入腦中。。。。。。
兩分鐘前,她忽然想起還有一場考試。
當她衝進考場時,卷子已經發下來了。她匆匆找到座位,周圍的人都偷偷笑她。但也有人發異樣的目光看她。特別是前排的小胖子,就是上次打電話說“我愛你”惡作劇的傢伙,不停回頭盯著小蝶。雙雙坐在兩排課桌上,也像看到外星人似的盯著她,小蝶愧疚地低下頭。
她發覺自己第一次這麼引人注目。中學時無論男女同學,從沒人多看過她幾眼。有的老師幾年叫不出她名字,甚至高中班主任有時也要想好久,才記得起“尚小蝶”這三個字。常在街上遇到高中同學,對方卻視而不見走過,她也只能失望地低下頭,再也不敢和別人打招呼了。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從未存在過的人,早已融化在稀薄的空氣中。
要命!雖然古漢語是她喜歡的課程,但這幾天根本沒複習過,看到題目腦子就一片空白了,連最簡單的句子都看不懂——高中時她還能熟練背誦這一句。
試卷第三頁,在詩詞默寫裡看到“蝶戀花庭院深深幾許”。
剎那間,“蝶戀花”這三個字觸動了她的某根神經,心底升起一幅畫面——
庭院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玉勒雕鞍遊冶處,樓高不見章臺路。雨橫風狂三月幕。門樓黃昏,無計留春往。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去。
她一口氣默寫出了整首詞,似乎已被歐陽修靈魂附體。
腦中響起三個月前老師在講臺上說的話:“蝶戀花,是唐教坊曲名。本名《鵲踏板》。晏殊詞改今名。調名取梁簡文帝蕭綱詩句:翻階蛺蝶戀花情。”
又一次看到“蝶”這個字,尚小蝶心底一驚,彷彿自己輕了許多,也在雕欄玉階前翩翩翻飛。。。。。。
6月13日晚上19點50分
月黑風高夜。
尚小蝶來到S大有名的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