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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2日夜晚22點05分
她睡不著。
在上鋪翻來覆去好久,總覺得關節很不舒服。田巧兒難得早回來了,可能今晚受了很多刺激,想早點睡覺吧。宋優和曼麗在下鋪討論世界盃,今晚是日本對澳大利亞。
小蝶開啟床頭小燈,翻起蕭鼎的《誅仙6》。她是貝塔斯曼書友會的會員,上週透過書友會網購了這本書。除了鐵打不動的懸疑小說,她還愛讀《誅仙》《九州》之類的玄幻小說,有時會去蕭鼎的部落格上留言。至於尚小蝶為什麼喜歡《誅仙》,除了小說的故事之外,也因為主人公張小凡的名字與她相近吧。
讀了一個鐘頭,她摘掉眼鏡睡覺了。剛有些睡意,耳邊便響起莊秋水的聲音:“見鬼!昨晚我還不是為了救你嗎!”
驚慌失措的她睜開眼睛,依然在黑暗的寢室,冷汗從後背心滲出來——還是莊秋水那句話,他們都進入過蝴蝶公墓,而那個可怕的傳說似乎是真的。也許,命運同時向他們開啟了地獄之門。
“我快死了嗎?”小蝶在心底默默問自己,隨即回答,“但我不後悔。”
金鈴子叫了。
宋優自然從床上跳起來了,又對小蝶大發雷霆了一通。這兩天宋優有些神經過敏,因為室友白露的死,讓大家都生活在恐懼中。尤其是晚上睡在寢室裡,總是擔心白露會回到床上,然後一個個掀開她們的被子。
尚小蝶緊緊保護金鈴子,直到宋優吵累了繼續睡覺。
除了陸雙雙外,蟲子是她唯一的朋友。
小時候只有蟲子才與她親近,除了最冷的季節,這些小傢伙無處不在,無時不在。幾乎所有女孩都討厭蒼蠅、蟑螂。媽媽們也一直教育孩子,看到蒼蠅要拍死或趕走,蟲子會傳染疾病。但尚小蝶卻是個例外(當然她從小也沒媽媽),從不會踩死蟑螂,而任由它們爬來爬去,除非接近食物才揮手趕走。
她走到哪裡,哪裡就會聚集很多蟲子,小學時,小蝶常蹲在地上看螞蟻搬家,而螞蟻們也賣力地表演,直到老師來把她揪回教室。那些牽牛、金甲蟲之類難見的漂亮昆蟲,也總出現在她左右,一時興起還會抓幾隻回家養起來。
從蟋蟀到叫蟈蟈到金鈴子,幾乎所有的鳴蟲她都養過。有時窗臺同時掛著三個叫蟈蟈籠子,地上還有七八個蟋蟀罐——簡直成了男孩。每年春天她都會養蠶寶寶,她喜歡看蠶寶寶吐絲的樣子,從醜陋的小蟲子,變成堅硬雪白的繭子,最後破繭而出羽化為蛾。
同學和老師都認為她古怪,覺得她身上隨時會飛出一堆蟲子。長此以往,惡性迴圈,她越沒有朋友就越喜歡蟲子,而越喜歡蟲子就越沒朋友。所以,在S大能有雙雙這樣的好朋友,她覺得是上天賜予的福氣。
在關於蟲子的回憶中,尚小蝶漸漸沉睡了。
但願睡個好覺。
6月13日清晨6點40分
很遺憾,尚小蝶還是沒睡好。
從夜裡直到清晨,只感到身下的床變成了“幽靈小溪”的荒草地,自己的後背變成了紅色書包。野草瘋狂地越長越長,刺破她的身體一直鑽進骨頭,變成鋒利的鋸子,將她鋸成了十幾截,血管唱起了夜半歌聲。。。。。。
醒來時渾身上下刺骨痠痛,特別是腿上的關節,疼得幾乎抬不起來了。她戴上眼鏡,掙扎著爬下床鋪。她懷疑自己會不會很快死掉,就像白霜或其他去過“那裡”的人一樣。
幸好還可以活著刷牙。
鏡子裡自己滿嘴都是白色的牙膏泡沫。眼睛感覺更不對了,越看自己越頭暈。只是臉上的雀斑好像少了,粉刺痘痘不那麼明顯了,難道這兩天新換的洗面乳起了作用?又湊近鏡子仔細看看,面板也乾淨白嫩些了。她摸著自己的臉,還是不太敢相信。不,大概又是幻覺吧。閉上眼睛吐出漱口水,尚小蝶匆匆衝出洗漱間。
清晨的走廊寂靜無聲,不知不覺跑出了寢室樓,來到充滿露水的校園小徑中。
奇怪,骨頭越來越疼了,耳邊卻彷彿響起了某種聲音——回頭已望不見寢室樓,四周全是茂密的樹叢,她茫然地走了好一會兒,忽然闖入了學校的花圃。
又是這個繁花似錦的地方,前面是荒僻的建築。她立時想起了那個清晨,美女與骷髏的蝴蝶,帶她來到了“幽靈小溪”。
心跳加快了,腳下卻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去,直到看見那盛開的夾竹桃花。清晨的小河上瀰漫著薄霧,渾濁的暗綠色水面波瀾不驚,卻不見了那暗紅色的神秘書包。
忽然,夾竹桃葉裡隱隱有個黑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