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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希望與他人建立互信互諒的關係,愛人也被人愛,這是人之常情。當我們愛一個人的時候,希望帶給他幸福;與他同甘共苦,希望猜得出來他的心意;為他著想更甚於為自己,忘了自己的需要,沉浸在付出和獲得交替的快樂之中。付出和獲得的關係使得我們與所愛的人融為一體,但某些時刻,獨立的個人卻更加重要。上文所表達的愛是母親與孩子的關係,而所有的親愛顯然都是這種關係的複製品,都是重新發現我們幼年時期曾經體驗過的愛的感覺:母親的愛是無條件的,因為我是她的孩子,我的存在就足以回報她的愛,她因此心滿意足。愛人的能力成為我們的天性,愛必須被啟蒙,被喚醒,才會開花結果。當我們感受到愛,便感覺到自己的價值,同時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回報對方的愛。
依賴感
如果有一個人不願意讓自我成長,寧願為別人而活,會怎麼樣呢?
第一個影響是,這個人的伴侶會變得重要得不得了,如果缺了這個伴侶,他就不可能存在,也不可能去愛。這當然是一種依賴和附屬,也是他最大的問題,我們稱之為憂鬱。他比其他人都依賴他的伴侶,也許這就是他愛的方式,另一方面或許是因為他渴望被愛——如同弗洛姆(Erich Fromm)在他的書《愛的藝術》(Die Kunst des Liebens)中說的:“我需要你,因為我愛你”、“我愛你,因為我需要你”。他需要一個人,去愛這個人,發揮他的愛;他需要一個人,被這個人所愛,因為他無法滿足自己的需要。
假設有人強烈地需要另一個人,他就會竭盡所能消除那個人與他之間的距離。兩人中間的距離令他痛苦——分裂人格者卻一心一意保持距離,以便保護自己;相反地,憂鬱的人儘可能地要靠近別人,並且留在別人身邊。他對“自轉”的認可越少,距離感對他而言就更強烈,他害怕伴侶疏遠、離開他,盡全力阻止這種事情發生。疏遠和離開意味著:獨自一人,被拋棄,他將墜落憂鬱的谷底,悲觀絕望。
有什麼辦法可以擺脫分離和損失所引起的恐懼呢?唯一的對策是使自己獨立自主,不依賴,不再分分秒秒為另一個人而活。憂鬱的人卻很難做到這一點,假如他必須與那個人疏遠,而那人原本與他關係密切;於是,他轉向另一個人那兒尋找安全感,以為這個人應該可以解決他的難題。但是我們知道,情形只會更糟。
依賴一個人會給他安全感,無論是他需要一個厚實的肩膀,或者他作為別人避風的港灣。被人倚靠,有人需要他,彷彿一紙保證書,保證他永遠不會被拋棄。
另一個可能是,讓這個人與他緊緊相連,他在這個人的身邊就像彷徨無助的孩子,藉此暗示,絕對不可以棄他於不顧——誰會這麼狠心無情,遺棄孤苦伶仃的小孩呢?蘊含在其中的,包括他希望讓別人依賴他,把他當成孩子看待,這是另一個相反的典型——兩者動機一樣,都是要營造依賴感。
製造親密
害怕有所損失,主導著憂鬱人格的個性,他害怕被孤立、分離、被拋棄、不被保護和寂寞。當前一章的分裂人格者極力要保持距離、不與人來往,以消除心中恐懼的同時,憂鬱的人卻尋求最親密的關係。親近對憂鬱人格者而言是:安全和受到保護;對分裂人格者則是:自給自足遭到威脅以及束縛。分裂人格者認為距離代表安全與獨立,但憂鬱人格者卻視之為威脅和孤立無援。
當憂鬱的人意識到他的個人必須與別人分開才能成立的時候,他不是放棄做獨立的個人,就是否認伴侶是一個獨立的個人。換句話說,他用這樣的方式來擺脫恐懼,不考慮“自轉”,或是不承認別人的自主性。他擔任另外一個人的護衛,要不然,就讓那個人來當他的護衛。他好像生活在月球上,只聽得到自己的迴音,只看得見自己的影子;或者,苦苦糾纏著另一個人。他知道自己不停地擔心,但不明瞭獨立的個體是他真正的恐懼所在。他以為自己或伴侶各自發展會造成損失,個人主義和自立多多少少會使人疏離。我們越是有自己的意見,就越和別人不一樣,自力更生對憂鬱的人而言,等同無法享有安全感,他因此感到害怕;而群居可以消除他的憂懼,效果一如潛入群眾之中。憂鬱人格者非常擔心這一點。別人的想法和感受稍微與他不一樣,他都解讀為距離和疏遠,並且為此驚惶萬分。所以,他努力不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
讓我們看清楚一點兒:當我們不夠獨立,不會做我們自己,必須仰仗別人時,當然害怕被遺棄。而為了使自己免於這種害怕,更只好不斷地犧牲,什麼也不能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