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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痛得,說不出話。
身體慢慢滑落,癱坐在地板上,人空荒的可怕。
夢想,再一次在他的眼前,破碎!
他又一次傷了他,又一次……
簞竹,簞竹……
他低低地喚著,想要抓住最後一棵救命稻草。可是,伸出的手,只是在空氣中劃一個圈。最後,無力地拖在地上。
向陽?旬澤小心地叫他。
他緩緩抬起頭,一雙眼,空了——
旬澤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抱著他哭,說:不要這樣,求求你,不要這樣……向陽,簞竹已經這樣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聽得到嗎?他聽得到,可是,沒有感覺。所有能感受到的,能聽到的,能想到的,能碰觸到的,現在都跑去了簞竹那裡。
他的靈魂,整個都失去。隨之簞竹的沉睡,一同沉睡。
兩年之間,他數著日子,一天一天,艱難熬過。旬澤每天陪著他,一起等待。
年華蒼老,只在一夜之間。向陽蒼老的不是年華,而是心。
夢也不會做了,因為,只要醒著,他想著是簞竹;睡著了還是簞竹。這兩年,就是一場等待醒來的夢。
永樂帝似乎想要補償他,破天荒給了他兩年的休假。朝野上下一片沸騰,百官奏摺連連。衛官和參尚溫和有禮,說出的話卻冷酷無比——這天下是誰的天下?這國家是誰的國家?你們是誰的臣民?
死寂無聲,偶然有人小聲嘀咕,又立刻沉寂下來。
有年輕氣盛的站出來,大聲斥罵帝君是昏君!開始還有人在下面跟著響應,可當那人的頭顱滾落在眾人的腳畔時,誰都不敢再發一語。
荒唐的事接二連三發生。三代元老見證歲月的手擼著白鬚,直嘆,沒救了,沒救了——這個國家是完了,徹底完了……第二天不顧眾人挽求,堅持告老回鄉。
二十三:秋露(四)(追憶篇)
這一年是簞竹沉睡過去的第二年,兩年之期越來越近。
旬澤陪向陽閒散走在桂花植道的小路上,時而吹過的風,帶來陣陣花香,撲鼻、誘人。
還有一種懷念的味道。
向陽問,簞竹睡過去的時候,也是桂花最飄香的時候,是嗎?
旬澤替他彈開飄落在肩頭的花瓣,眼神溫柔。是的,以前每年這個時候,我們都會一起坐在桂花樹下,品茶、論劍。
向陽笑了,今天第一次展開眉眼。等簞竹醒了,我們再來品茶、論劍,可好?
旬澤覺得自己的笑很苦澀,可是他不能表達出一絲的不快,他只是整整向陽的衣領。好的,等簞竹醒了,我們一起,品茶、論劍,一起暢談天下。
向陽笑得很安心,好像旬澤說的下一秒就能實現。可是他不會知道——簞竹醒了,同時也忘了,關於易向陽的一切,他都忘得一乾二淨。
當向陽終於抱著旬澤嚎啕大哭的時候,旬澤才知道,這個才十八歲的男子,再一次給自己加上了一條罪。
他的淚水壓得旬澤的胸口很痛,兩年以來,向陽第一次哭著向他說:旬澤,怎麼辦?怎麼辦?簞竹,簞竹他竟然不知道我是誰?
他竟然不認識我了……你說我,我該怎麼辦?
旬澤的手輕柔地撫著他的頭髮,沒關係,沒關係的,向陽。本來,你們就是從不認識到認識的。沒關係,再重新來過就是了。
簞竹,他只是忘記了,可是人不還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嗎?
聽著旬澤柔柔的聲音,他感覺自己的心也在安靜下來。旬澤給予他痛苦時候的安慰。整整兩年,他為了等待簞竹,這個溫雅的男子也陪著一起等了整整兩年。
旬澤是他脆弱的心唯一的支援。
帝夜軍上將府的月使很鬱悶,每天都有個奇怪的人追著他,親暱地喚他——簞竹,還非要拉著他的手說:不要再逃了。
你瞧瞧,這都說的是什麼話?被這種莫名其妙的人這樣追趕,他不逃行嗎?
雖然,二哥經常上門,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並不想見他,好像有什麼東西缺失了。他不討厭他,但是這幾年的記憶中,總覺得和二哥在一起時,缺少了點什麼?可是自己又說不清。
不說了,不說了,還是先說說那個莫名其妙的人吧!
你看,他今天又來了!得找個地方躲起來,要是被他找到,又得浪費一個下午,聽他嘮叨些個奇怪的事情。
簞竹?簞竹!你在對嗎?
向陽拉開嗓子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