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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佐佐木並不會很好受的。
如果他好受了,那才是怪事。
那匹白馬的前腿已被打斷。又是一聲哀嘶,馬頭也被敲得稀巴爛。
佐佐木不忍再看下去了。
這匹馬陪伴他三年,與他可謂“心有靈犀”,他們一起出生入死,他將它當作他的兄弟一般看待。
人犯了錯,固然應當受懲罰,但畜生不是人,畜生做錯了事為什麼也要受懲罰?人的法律為什麼要強加到它們身上?
況且它不過和主人一起救了一條人命而已,只不過是維護了正義。
據說正義凜然的畜生和人一樣是有骨氣的,骨頭似乎也比其他要硬些。
或許這應當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道理就跟寶劍配壯士,美女配英雄的道理一樣。
時間一長,也多少會受一些影響了。
馬的前腿雖已被打斷,但它並沒有倒下去。它的後腿支撐著,直到它最後一滴腦漿迸出。
它就似一具恆古的化石,早已駐立在這裡幾千年。
佐佐木的眼瞼中開始有什麼東西在流動,和著他淡綠色的眼珠滾動著,就似妖異的魂靈正攝取人的心神。
冷酷的殺手,無情的死士,他曾經殺過無數的人,其中甚至還有不滿週歲的嬰兒,但他從未如此難受過。
難道別人的一條命還不如他一匹馬的命珍貴嗎?
如果能讓那匹馬的兩條腿復原,他是寧願被砍下自己的一雙腿的。
只可惜他不僅不能拿起一把刀,甚至連動都幾乎不能動。
幸好他還能開口說話,“你不應該這樣對我。”
他很憤怒,無論怎麼說,他對她總是不壞的。
她是他的妻子。
妻子豈非總是溫柔體貼,賢淑大方?
但若有人說她是賢妻良母,那人簡直就不能算是人,至少不能算是男人。
她看起來最多也不過是個蕩婦。
她的腿很長,很結實,也很白很光滑。她的一隻腳正蹺在一個人的背上。
那人就似天生就直不起來腰,專是供人放腳。
她正撩開衣衫橫跨在另一人的背上。
這人好像天生只能做人的座椅,是供人消遣,供人休息的工具。
座椅至少還是用正面服務的,至少還能同時擁抱著享受它的人,而他卻只能面向大地,最多也只能抓起幾把黃土。
她笑得又甜蜜,又嫵媚,“我對你並不壞。”
佐佐木輕嘆一聲,“如果你非常信任的人突然用暗器封住了你的穴道,令你也不得動彈,你會怎麼想?”
她道:“那我就要想想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比如說:是不是得罪了他?是不是殺了他的家人?是不是搶了他的老婆?”
佐佐木道:“我得罪了你?”
她道:“雖然沒有得罪我,但也差不多了。”
佐佐木道:“差不多是什麼意思?”
她道:“差不多的意思就是說比得罪了還厲害?”
佐佐木沒話說了。
如果你要跟女人講理,你首先得先割下她的舌頭。
她若認定你錯了,你就是把理講到天上去,她也同樣不服輸的。
佐佐木嘆了口氣,忽然問道:“我們做夫妻已有多長時間?”
她道:“不長,但也不短。”
佐佐木道:“具體是多長時間?”
“一年三個月又三天。”
佐佐木的眼睛發了光,“好,很好。”他大聲道,“這期間我是否欺騙過你,是否懷疑過你?”
她的臉色明顯地變了,她在強壓住內心的激動。
木葉紛紛落下,就似迎在冬曰雪花飄落的世界。
她大聲道:“但你知道這段時間裡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我簡直是生不如死。”她顯得很激動,眼淚就快要流下來。
佐佐木也不由怔住了,他想不到她的情緒為何會有這麼大的改變。
她此時簡直比生活在人類最低層的女人還要可憐。
她道:“我沒有過過一天真正女人的生活。”
“我也孤獨,我也流淚,但我從未想過你會對我如此冷漠。”她的眼淚已忍不住流了下來。
佐佐木道:“我一直很愛你。”
她冷“哼”一聲,“我不需要,我什麼都不要,我只想做個真正的女人。”
她的眼淚像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