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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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看她的有關法律的專業書一邊叫我把茶杯給她端過去。而當我施施然把淡藍色的茶杯送過去時她會突然問我:“你說,你爸爸現在幹什麼?”我就會坐在客廳到陽臺的那拆了門的門檻上和媽媽聊起在y城的生活。媽媽一直試圖透過我勸爸爸先找一個老伴兒,而最後我對媽媽說,有很多時候,一扇門既然已經拆掉,在空間上就沒有任何物理意義,雖然留下了門檻,雖然不留神會被絆倒,但畢竟只剩下了一截門檻。幾天以後,魏然開始在午飯和晚飯時間出現在被稱作“單身宿舍”的我和媽媽的家裡。而現在媽媽在告訴我,很快她將搬出單身宿舍,我將獨佔這海底世界。而這條孤單的魚現在似乎能預見到在媽媽搬走以後的冷清。那麼將要關上的究竟是那扇門呢?
如果說這世界上還真的有能讓我也感到震驚的事情,那就是武義兵的死。我是被媽媽的敲門聲弄醒的。我戀戀不捨離開冬冬激|情未褪的身體,儘量振作精神開啟門。我說我知道晚了,五塊錢不見了,馬上就去所裡報道……媽媽打斷我的話,說武義兵死了。我說誰是武義兵?我突然看見了站在客廳裡一身黑色套裝的小雅。我感覺又被撞了一下,我越過媽媽的肩頭我問小雅,怎麼回事?小雅說,她今天早上接到電話,說是今天凌晨,武義兵跳樓自殺。公安局的人已經去了,是公安局的人給她打的電話,他們說武義兵上衣口袋裡黑色電話簿上只有她一個人的電話,她一下不知道怎麼辦就來找我們。
我陪著小雅趕往出事現場,上車開始小雅的眼淚就無聲的留下來。小雅說,她昨天就覺得不對勁,因為在離婚這個問題上武義兵從來沒有像昨天那麼平靜過。幾個月前就是小雅父親親自和他說這個問題,武義兵還一怒之下打了小雅父親一拳,導致老人中風昏迷,醒來後至今坐輪椅不能說話。而且武義兵常常在盛怒之下會以魚死網破來威脅小雅。小雅說,這是武義兵用這種方式在報復她。
我望著車窗外倒退的景物,心底一陣又一陣地抽搐,有風吹進來眼睛很澀,我想起我昨晚的那句話,生命真的是一種玩笑。這就與那晚我和林凱看見的那離奇的車禍一般,後來報紙上登出來,那被撞死的三輪車司機是個下崗工人,他想撞的就是他們單位的頭兒,但是目標撞錯了。據說此事又牽扯出一些學者以及政府官員的重視,弄出了一些經濟案件。林凱感嘆了半天,說要寫篇散文去發表,雖然林凱時不時的弄幾篇小塊文章賺點酒錢,但這篇文章終於沒有寫成。一路走來,我們不斷地在遇見和丟棄,更別說擦肩而過的風景了。在我快要忘記這件事的時候,武義兵用他莫名其妙的死把我的這個回憶勾起來,我突然覺得生命其實是太單薄了,一扇門的開關足以抵擋一生的喜怒哀樂。武義兵在我身後關上了他的門,也徹底關上了他生命的最後一道門,結果在黎明到來的時候,他跟隨晨間的風破窗而出了。這種絕望的心理抓住了我,我無法安慰身邊這位流淚的女子。不論曾經愛過還是恨過,這個瞬間消失在滾滾紅塵裡的人是再也不可能和他有所對視,而所有善良的人面對這種不辭而別總是會真的傷感。我無法安慰這樣一個流淚的女子,我心裡那把梅花飛刀是到了該拔出來的時候了。生命真的是一種玩笑,我不想被這瘋狂而至的浪頭擊中。
車不能過去了,前邊人和警察很多,但人流似乎正在逐步散去。我跟著小雅快步走過去,穿過唧唧喳喳的人流,逆流而上之後看見那棟樓前的水泥地上一灘血跡,還有一個粉筆畫出的人形。小雅身子晃了一下,有點站不住。我扶著她的腰,讓她整個人靠在我身上。我問了問旁邊瞪著眼看我們的一個胖胖小警察。小警察帶著我們上樓,在武義兵的家裡那個表情如木刻一般叫餘江的刑警隊長接待了我們。
餘江首先問清楚我們和死者的關係,查證以後招呼我們別坐,因為這屋子已經是案發現場,然後他走到客廳的那扇窗旁,拉開椅子。正好是我昨天坐的那個位置,昨天還掛得好好的窗簾一多半被扯了下來,耷拉在窗臺和椅子上。其他的擺設和昨天一模一樣,除了跳樓的武義兵。餘江說目前來看他是這扇窗裡跌出去的,因為屋內沒有搏鬥的任何痕跡,所以初步斷定是自殺的可能性居大。但鑑於窗簾被巨大的力量不規則地扯了下來,而且扯的形狀來看很明顯是武義兵跌下去時隨手抓到了窗簾,因為巨大的慣性力量扯斷了窗簾,從這一點能判斷出武義兵跌下去之前比較慌亂,而且他的一隻拖鞋掉在了窗外的擋板上,由此還不能排除他殺的可能性。
餘江的職業特性在他的整個講述過程中表露無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很精煉的描述了我們應該知道的情況。最後他說,這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