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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好可惜的,因為我已有另一個途徑表現自己。在一群男孩中,聲音有助於領導地位的取得。打架的時候,我總能在對手叫罵時保持沉默,直至出拳的一刻才大喝一聲:〃幹你孃!〃我自覺這是很嚇人的。
轉捩點在臨返港之前,又一次喉部損傷引致支氣管炎。經過一個月的痛苦,我開始學習較為溫柔地說話。現在,我仍在一點點地嘗試、變化。
靜脈曲張
我唯一的手術經驗,是放去陰囊內曲張靜脈的血液,和某程度的血管切除及結紮。
最初,我以為是小腸疝氣。看到那拖長脹大的左陰囊,我並不太擔心,直至感到行動不太方便。後來醫生告訴我,通常是產婦的雙腳和男人的肛門才會出現這種症狀(肛門的靜脈曲張就是著名的痔瘡)。他認為即使沒有大礙,也最好切除掉那些腫脹的靜脈血管,因為我的生育能力或許會受影響。
這麼罕有的例子發生在我身上,實在有點了不起的感覺。生殖力嗎,我不覺得算什麼。男子中學一年級生的性幻想裡,我試圖以自己未有蔭毛去說服女老師和我發生關係。在沒有傳染病的世界裡,不育實在美好。
可是大家都知道,在印象中生殖力與效能力是緊密鄰接的兩個範疇。男人對不育的恐慌多少連帶著性方面的陰影。〃不行〃是一個語帶雙關的暗示。
或許沒有人會相信,可是我真的不怕喪失效能力。對於控制慾望,我非常在行。想進入天主教會擔任司鐸的想法,一直縈繞著我。我的意見是,即使不做神父,哲學家或要幹大事的人也應該禁慾的。事實上,我的病因之一或許就是花了太長時間在跪著祈禱和冥想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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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節:我的病歷(3)
手術後,住院期間有很多朋友來探望我。我愉快地與他們的鄰床交談,親吻過兩個帶著善意看我的女孩子。其他時候我讀卡夫卡,看完我能找到的所有他的作品,對他的第一個印象是那麼好,那麼歡快,潔白幾至於透明。出院之後,我第一次相信自己的容貌可以不必猥瑣、兇狠;或者令人以為我喜好沉思那麼兩極。可是我的傷口仍有些疼痛,所以不能參加彭錦耀的舞蹈課程,只能去陳炳釗的戲劇班。不久之後,在朋友的鼓勵下,我開始投稿,把我的靜脈接到報紙的文化版上。而我自己卻是那麼幹淨。
精神緊張
高三畢業之後,我考不上大學,停學一年。那一年裡,我會靠在地鐵站欄杆邊喘氣,直冒冷汗,呼吸困難。好幾次我以為自己會死在路上。
第一次的事故發生在1989年高考世界歷史科的考場。突然的胃抽筋令我不能繼續持筆,場上監考不大關心我的情況,也沒有提出什麼特別措施。我只有捱到火車站,想搭乘火車去旺角會合我的朋友。該日五四,學界有一趟遊行。我卻蹲在車站的男廁裡,無法把握自己的狀態,不能判斷該嘔吐還是透過直腸洩出不快。我只好站在一格便坑打起氣功,以助自己平靜下來,別人都把我當作瘋子。額上冰涼,整件上衣卻已被汗溼透,我知道得立刻趕去醫院,所以叫了輛計程車。
在威爾斯親王醫院的急診室等候了半小時,我暗忖自己會在那排長凳上完蛋,撞向右邊那位女士。結果沒事,因為家人到了之後,循例先把我臭罵一頓,我整個人瞬即平穩下來,一起討論事件的前因後果。可憐我的女朋友還在旺角等我,等了兩小時,那時我們都還不知道未來一年會是那麼難受。
後來,我幾乎每個星期都去看醫生。他們最初的診斷是胃抽筋,後來就只給我一些維生素丸,騙我那是有用的好藥。我完全明白自己的病是疑病症,我也知道自己的精神壓力太大。但是在戲院內我會無法呼吸,半夜會突然從床上直闆闆地坐起,甚至走著走著可以無力得幾要跪倒地上。這些感覺那麼真實,令我醒悟到我不能再靠西醫西藥,我給自己發明了一種藥,就是一種運動飲料〃寶礦力〃。在那一整年中,我每發現自己身體不適,就喝寶礦力,它簡直是領受了魔法的巫藥,藥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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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節:我的病歷(4)
或許因為身體,在所謂的文化圈中又算是新人(雖已寫了一年多兩年的稿,但真正加入群體活動還是不久之前的事),那一年裡,我很沒有自信心。記得在客串一個演出時,我需要脫剩內褲演出。開場前半小時,我急急跑到廁所內換上一條新的。還好我有許多朋友(雖然很少見面),他們實在是仁慈的人,扶了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