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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他們一家,笑著望我,然後在五十萬人之中被推得漸行漸遠,終於在下一條巷子的轉角處消失。她在揮手嗎?她的嘴形似乎在說些什麼?我應該說再見,那一切過去與未來的,該來的與不該來的,〃再見了〃!但是,我說了一個笑話,鬨堂大笑,大家真的過來買書,而且索取簽名。拍檔與我相視一笑,都算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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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節:題解
題解
八月一日
我都知道了;這一切謊言與妄想,卑鄙與怯懦。它們就像顏料和素材,正好可以塗抹出一整座城市,以及其中無數的場景和遭遇。你所見到的,只不過是自己的想象;你以為是自己的,只不過是種偶然。握得越緊越是徒然。此之謂我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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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節:我的病歷(1)
我的病歷
病變是最與自身血肉相連,卻也最不屬己的異物。
聽取醫生的診斷,是每個人必須經歷的一次學習。學習對自己感到陌生。電視裡常有氣急敗壞的末期癌症病人向醫生大吼:〃你能不能幹乾脆脆、清清楚楚地告訴我……〃他們總不明白,疾病是以陌生文字寫在肉體上的銘刻。
好些動人的疾病文學,像西西,或蘇珊·桑塔格,對我而言,無非是面臨生命最後光景時,對那巨大沉默領域的翻譯(儘管她們宣稱要還疾病一個本來面目)。在這個意義下,疾病作為生命的終結者,其實包括了兩個層面的意思。它當然摧毀了自然生命,也標誌著半生經營下來的意義和文字之片斷流失。
祖母垂危之時,我警覺到〃病也有它自己的歷史〃這回事。醫生在巡每張病床前,根據床前一塊記事板,推斷病人目前的病況。有時也向親屬探問病者過去患病的情形,以及家族的譜系。
病有它自己的時間、自己的疆域,像一個個國家,在人體上展開它們的統治。病歷是一幅歷史地圖。
醫學和它的體制向我們陳示,那種種的專技語言,在我們身上擁有主權,世代相承。正如我們是祖先的血裔;我們的分裂,我與自我並不明瞭的那一部分的鬥爭,是在我出生以前就被註定的。
面板敏感
幾乎是見證我一生的疾病。我一直相信是摸過蜈蚣之後,才感染上這種令我會在半夜因痕癢而跳起、抓得皮破血流的頑症。
它漸漸地終止了我幼時那殘忍嗜血的興趣。因為當時只要一觸控海水、植物、爬蟲和各類昆蟲,我的手掌背面、四肢關節就會長滿可怖的顆粒和水泡。此前,我大量製作昆蟲標本。以鐵絲貫穿蛙身成一十字架。蒐集各類小生物和它們的天敵,把它們關閉起來等待次晨出現的場面。用石塊砸碎蛇頭,揮舞蛇身,鮮血向四處灑落。掘出犬屍,試圖炮製標本……
我相信那是天譴。說起來,第一頭死在我手中的動物是一隻貓,那時我才四歲。
令人意外。我越大就越喜愛各種生物,到現在,我擔心自己會踩死一隻螞蟻。這是無意的轉變,卻積下了恩德。面板敏感已漸漸離開我的身體,現時每年只發作十多日而已。
面板敏感是季節性的,在重大的天氣變換下(尤其是滯悶梅雨天來臨的前夕)出現。發病的時候,好些海鮮、水果是吃不得的。它是〃我〃與這自然世界的直接橋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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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傷與支氣管炎
基本上,在中學三年級的時候,我已經不太有打架的需要。但有一趟,一群中學二年級的混蛋對我太不尊重。我在放學鐘響不久後,就趕到教室門口截住他們。混戰中,我疏忽大意露出破綻,被人一拳擊中胸口。那一擊令我幾乎喘不過氣,現在已成為風溼痛的區域。但打傷我的那人,也被我的反射動xix作打中,歪了鼻樑。鼻樑沒歪,唇邊沒有明顯傷痕,是我多年來引以為傲的。不過,我懷疑自己因此患有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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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節:我的病歷(2)
直至回到香港以前,我的喉嚨都不算好。最常有的情況是聲線沙啞,逐漸發展成咳嗽竟日。有時,幾乎兩片肺葉都同時震動,隨著深入的咳聲破裂。
音量大,說話慷慨激昂是我的特色之一。小學的時候,我因此獲選為每早升旗典禮的司儀。隨後的各種辯論、演講和朗誦比賽中,我憑這本錢也拿下不少分數。到了中學,由於操行問題,我在司儀遴選的最後關頭被踢出局。但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