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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和笑容,嘴上卻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你調查過嗎?是誰勾引誰?”
所長說:“那還用調查,肯定是她勾引人家丈夫。”我說:“沒有調查,你怎麼能這麼肯定?”所長喪氣地說:“你不瞭解,我是太瞭解了。”說著,從抽屜裡翻出一些信件,亂糟糟的,一大堆。我一看,發現都是告狀信,有匿名的,也有署名的,說的都是一個內容:黃依依思想腐化,亂搞男女關係。有的還指名道姓的,跟某某某,什麼時候,在哪裡。我一邊看著,一邊問所長這些是什麼人。所長說,什麼人都有,有的是所裡的,有的是外邊的。
我越看越懷疑,又問:“怎麼有這麼多人?不可能吧。”所長說:“應該是不可能,可到了她身上,就成了可能。不瞞你說,這些人我大多都找她問過,我倒希望從她嘴裡聽到一個否認、甚至是狡辯的聲音,可就是聽不到啊。”嘆口氣,又說:“說真的,影響很壞啊,反應很大啊,現在所裡開領導會,每一次都有人提出來,要處分她,開除她。幸虧她手上還有把尚方寶劍,是周總理點名要回來的,否則我說早有人把她拱走了。這個黃依依啊,黃依依,人家說到什麼山唱什麼歌,可她到了中國,還在唱西方那邊的歌,這怎麼行嘛,完全不同的倫理嘛,能這樣亂來嗎?”
我問:“她有家嗎?”
所長笑道:“哪個男的能接受她?”
我說:“也許結婚就好了。”
所長說:“你以為她沒結過婚?結過兩次呢,都離了。”我問:“這是以前還是現在的事?”
所長說:“有以前的,也有現在的。據說她在美國就有過婚姻,丈夫是個化學家,老家是福建的,回國前兩人離了。回來後不久,她跟電影廠一個攝影師好上了,不久結了婚,不久又離了,就因為她在外面有男人。”
“她現在有多大年紀?”
“三十七八吧。”
“有沒有小孩?”
“沒有。”
“社會關係複雜嗎?”
“父母親在浙江,以前是浙大的老師,現在好像都退休了。還有個哥哥,在上海市政府裡工作,說是個什麼處長。”
“平時工作上敬業嗎?”
“工作上沒問題。”所長說,“畢竟當過諾伊曼助手的,見多識廣,科研精神和實力都是所裡有目共睹的,研究成果也是數一數二。話說回來,要不是這樣,誰還留得住她?能留下來,還不是因為她業務上拔尖,用得著。”
我笑了笑,說:“你勸我別要她,不會是個陰謀吧?”他沒有反應過來,問我:“什麼陰謀?”
我說:“怕我挖走她啊。”
他苦笑著說:“我倒是希望你挖走她,這不是說我不愛才,而是她在這兒給我製造的麻煩太多,影響太壞!你知道人都在背後說我什麼?說我是養了匹馬,一匹洋馬,整天在院子裡溜達,誰想騎都可以;老同志騎了夫妻反目,年輕人騎了後患無窮,真正是一匹害群之馬啊,只怕你不敢要。”
我說:“行,那你把她檔案調給我看看。”他問:“你真要她?你們不是特別單位嗎?最講紀律的,合適嗎?”我說:“我要看過檔案才能決定。”
但其實,我心裡已做了決定:沒有比她更合適的!
從所長那裡回來,剛進房間,我就聽有人敲門。開門看,門口立著黃依依,她換掉了連衣裙,穿的是一套襯衣裙子,裙子是藏青色的,襯衣是白色的,開口很低,露出胸前一大片白生生的肉,甚至還可以隱隱看到一線乳溝。我的目光無意中碰了一下她胸前的白肉,便觸電似地閃開了。
我說:“我正找你呢。”
她說:“我都來第二次了。”
我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她遞上來一頁紙,說:“給你交卷啊。”
說的是另一道數學迷宮題。昨天晚上,她現場解出了兩題中的一題,第二題她一時沒有思路,帶回去做了。剛才,我回來時,看地板上有幾頁紙,是其他三位候選人中的兩人交來的答案。但我看都是錯誤的,現在我看黃依依解答的程式和結果,完全正確無誤,心裡一下子生出滿滿的喜悅,嘴上便客氣喊了她一聲“黃博士”。
她打斷我:“你別這麼喊,現在我是你的學生,在被你考試呢。”我說:“那你覺得你考得怎麼樣?”
她說:“錯不了的。”
我說:“不愧是博士。”
她又打斷我:“說過的,不準喊我博士,什麼博士,你知道我是怎麼看博士的?”“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