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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人消消氣,”侯掌櫃給他點根菸道:“說起宦官來了,聽說徽州那邊可不太平了……”
眾茶客靜默了一陣之後,陳官人還是壓低聲音道:“咱們得感謝知府大人啊。”
“怎麼講?”
“沒有知府大人,咱們也是徽州的樣子。”陳官人唏噓道:“皇上給織造太監程守訓的權力太大了,不僅給予他欽差關防,賦予專摺奏事,隨時告密的特權,還給予節制有司、舉刺將吏、專敕行事的特權。他又洗去了前番張清的教訓,不僅帶了東廠番子護衛,還在北方招募了一千多惡棍流氓,充當爪牙羽翼。帶著這麼多爪牙羽翼,自然不可能與地方相善,那是要虎噬狼吞,窮搜遠獵的!”
“程守訓是徽州府人,那裡是徽商的桑梓,常言說兔子不吃窩邊草,程守訓卻恰恰相反,據說他在鄉時吃不上飯,才割了那話兒當的太監。許是對鄉里的富商大賈因妒成恨,他才會把他們當成肆掠的目標。據說他每次出門,總是旗蓋車馬,填塞街衢,佇列前是兩面硃紅金字的欽命牌,隨後又是兩面特製的木牌:一書‘凡告富商巨室違法致富者隨此牌進’;一書‘凡告官民人等懷藏珍寶者隨此牌進’,由四位介冑騎士扛著,其他戈矛劍乾,擁衛如滷薄,比督撫出巡還要威武。”
“他的拿手絕招,就是募人告密,揭發富戶家藏違禁之物……這年代,就是小老百姓也不那麼規矩,何況有錢人家?從這方面一抓一個準。”陳官人面色黯淡道:“凡被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