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第6部分 (第2/4頁)

切的煩惱。

腦子裡想起少時看《神鵰俠侶》的情形，想起“至死不渝”這個名詞，想起少年時的美夢，想起在水中，她緊緊抱住自己，覺得那麼安寧，那麼安全，像是幼時在母親的懷抱之中。兩個人的身體，第一次親密的接觸。那時，兩個人是彼此擁有的。身體和心靈上的。

所有感覺，自自然然地滑過，流水一樣。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她比煙花寂寞

晚飯很豐盛。

瑪珂雅親自下廚，做了當地的風味飯菜。很天然的食材，很別緻的做法，很新鮮的吃法。春森覺得自己吃的是驚喜。

兩個人席地而坐，圍著一席的食物。

糯米飯透著竹香，用當地的一種寬大的青色樹葉包成了別緻的形狀，一份份放在深青色的磁碟中。打了開來，白色的米中夾有點點小小的紅果。是這林中的一種野果。下午瑪珂雅親自去採的。他那時吃了一些，很甜，微酸而多汁。

“我不清楚你要甜一點的，還是淡一些的。”她說。

她遞過來兩個盤子，調味用的。一個盤子裡是用當地產的果糖和蜂蜜以及一些水果調製的甜醬，另一個盤子裡是清炒過的果蔬，五顏六色的，很好看。

還有其他的一些菜餚，葷素兼有。每一種都做出了很不一樣的味道。

有一種蒸熟的果子，瑪珂雅用銀線片了開來，蘸了烘過的米粉與玉米片，然後配上一片青菜，和一片蒸熟的魚肉捲成一團。送入口中，果香和魚香很合，質地滑嫩，又有青菜的脆。嚥下去後，留了滿口的餘香，甜香的果味，魚肉的鮮味，還有一絲微微的辣。

飯後，兩個人坐在河邊。對著暗夜裡幽靜的河流，身旁放著一盞燈。燈上燻著特製的香料，來驅避蚊蟲。

有一天閃爍的星光，一鉤殘月。水面上波光粼粼，倒映星光點點。

“你在想什麼？”他問她。

“在想以前。”她扭過頭看他，“很久以前，我，愛過一個人。我們，也曾一起坐在這裡，看星星，說話。那是我的初戀。”

“後來呢？”

“後來，他死了。”

他看著她的臉。很平靜，但有傷痕。她臉上的線條是堅強而孤獨的。她的眼中有一層不散的迷霧。

她仰頭向月：“從他之後，我才開始真正的成長。就像有人說得那樣，女人因男人而長大。”

他看著她，卻不知怎樣安慰。

“你呢？你的初戀是怎樣的？”

“還是在上中學的時候。還不知道愛情是什麼。可是戀愛了。糊里糊塗的。”他笑笑。

她回頭看他：“你是被動的，對嗎？”

他一愣：“噢，什麼？”

她嫣然一笑，眼波流連地看著他：“是那女孩子追的你吧。”她看著他微微錯愕的表情，已經知道了答案。“還記得嗎？我說過，你是個有吸引力的男人。從你小時候起，就是吧？無論你躲到哪裡，女孩們都能找到你的。”

他無言。

“好了。我不逗你了。那你現在，懂愛情了嗎？”

“我想，我已經有些知道，愛情究竟是什麼感覺了。可是，我已經不是一個可以自由自在去愛的男孩了。”

“對。你已經是個男人了。”她轉過頭，“那時候，他比我大，也是一個男人了。他是有妻子的。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我愛他。他愛的也是我。他愛得不顧一切。我又有什麼可顧忌的。什麼都不知道的年紀。不知道，太多太多東西。可是，如果，再回到過去，我也許還是會那麼做。”

“他是怎樣的？”

“高大，孔武，強悍，而又野性。他，和你不同。他，身上有一種悍性。他，那麼有力。可是，”

她的淚，還是落了下來。

那一刻，他想擁她入懷，安慰她。可他終究沒有。

身邊有流螢飛舞，天邊有群星閃爍。

兩個人長久的沉默。

夜露漸重。他有些感到了涼意。

她已平靜了下來。“我們回去吧。”

她站了起來，提起了燈。燈上的香料已快燻盡了。

“瑪珂雅。”

“什麼事？”她回過頭。

“我，”

她看著他，然後淡淡笑了下。“回去吧。你知道你無法給我承諾，給我幸福。你無法撫平我的傷痕。我們，註定不能相愛。森，我們回去吧。”

她提著燈沿著曲折蜿蜒的小路走了。流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