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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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大,倒追男生都能追出一個“二十四孝”來,夫復何求?
那三年,是他們彼此最幸福的一段時光。
A…4
然而,故事還是面臨轉折。
大四那年的春天,他們戀愛整三年的頭上,馬煜考取德國政府獎學金,得到了赴德公費留學的寶貴機會。艾寧寧順利透過一所高校英語教學部的面試,將留在那個城市,成為一名大學英語教師。他們的軌跡到這裡就開始畫出分別的弧線,可是艾寧寧沒有哭——馬煜到現在都記得,分別的前一天,艾寧寧笑得多麼燦爛。
她仰著頭,眉眼含笑:“馬煜,我等你,不就是讀個研究生嗎,我艾寧寧站在原地等你。你好好學習,學成回來報效祖國。如果有機會,記得就地顛覆資本主義。”
她義正詞嚴地拿出送他的臨別禮物:一個裝有艾寧寧照片的像框,一瓶蜂花護髮素,一面中國國旗。
她解釋:“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看看我的照片,你要是敢忘了我的樣子,我會去德國毀你的容;你不是說我的頭髮很好聞嗎,我用蜂花護髮素,送給你一瓶,要記得我的長頭髮還有香香的味道;這面國旗你說不定能用得著,閒著沒事記得弘揚中華文化……”
馬煜早就習慣了艾寧寧的匪夷所思,沒有表示驚訝,而是緊緊把她抱在懷裡,告訴她:我回來,兩年,我一定會回來!
可是,兩年過去,他沒有回來,又過了兩年,他還是沒有回來。
他讀了碩士,又讀博士,然後進一間大公司,說是要積累經驗……他的承諾時常在越洋電話裡重複,可是他自己都知道,這種承諾漸漸變得多麼沒有力量。
艾寧寧的清脆笑聲,漸漸變成強顏歡笑,再後來,她不笑了,她說:馬煜,我等不下去了,我們分手吧。
她還說:對不起,我的愛都耗盡了,現在,就算你回來,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
那年夏天,馬煜輾轉聽老同學說艾寧寧要結婚了,丈夫是個普通的中學教師,對她很好。
得知這個訊息那天,馬煜第一次喝醉酒,而且醉得很厲害。第二天醒來,才發現枕邊那個女子,居然是自己同校的小師妹。她叫舒妍,也是中國人,德語名字Shania,她愛了他很久,可是他總是不肯接受。
馬煜自認是個負責的男人,他就這樣開始了和舒妍的愛情,三個月後她發現懷孕,他便與她結婚。他不愛她,可是他會對她很好,對他們的孩子很好。
他們的婚姻持續了四年,在他們的女兒YOYO快要滿四歲這年,他們離婚。因為舒妍終於還是無法忍受自己的丈夫午夜夢迴,喊的都是別人的名字。甚至,最可悲的是,就連最情不自禁的時候,他喊的,都是Emma。
Emma,艾瑪——艾寧寧和馬煜。這是馬煜為艾寧寧取的德語名字,艾寧寧很喜歡,規定馬煜每天都要這樣稱呼她。久而久之,馬煜就習慣了在電話那邊一遍遍的喚:Emma、Emma、Emma……
漸漸,這個名字變成一個口頭禪,習慣得就好像放在嘴邊的一個感嘆詞,稍稍動情便會脫口而出。
所以,那個有著艾寧寧的城市從此成為馬煜的禁忌。他從來都不回去,因為他害怕,害怕那些舊日的景緻,害怕那些熟識的人,害怕聽見任何一點與艾寧寧有關的事。在此之前,他本不知道自己是如此軟弱而廢物的一個人。也或許,只在這段愛情面前,馬煜弄丟了自己全部的冷靜、理智、自信、矜持……
電水壺發出蜂鳴聲,桑離站起身走進廚房,把熱水倒進保溫瓶裡。長久以來,她還是喜歡用燒開的熱水沖茶,而不喜歡桶裝礦泉水。
她終於記起自己在哪裡聽到過“艾寧寧”這個名字——她讀大學一年級那年,這個連眼角都含笑的女子站在講臺上對大家說:“大家好,我叫艾寧寧,從今天開始,我將成為大家的公共外語課老師。在我的課堂上,大家可以吃東西,可以喝飲料,出門不需要舉手,隨時可以插嘴,哪怕是反駁我的觀點。但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在我的課堂上,無論你說什麼,都請用英語。”
桑離一邊回憶,一邊有點機械地往茶壺裡灌水,直到灌滿了溢位來,燙到手,她才“呀”一聲扯回自己的理智。馬煜急忙從客廳走到廚房,看她正在甩手上的熱水,一把拉過她,把她的手放在水龍頭下面衝,然後問她有沒有藥膏,又找出來一點點細緻地幫她塗抹。
他一邊塗一邊笑她:“桑離你就是這樣一個人生活的?你能健康成長還真是個奇蹟。”
桑離看著他,他蹲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