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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顧影自憐的樣子;我和劉至誠講段子時她慍怒的表情,她有時看著王建南卻又略顯呆滯的眼神。
我知道這種情況叫“精神戀”,這樣的女人在80年代特別多,越美的女人越容易搞精神戀,我朋友張樂的姑媽是當年的大美人,48歲了依然光彩照人,80年代成都文化界有一半男人為她瘋狂,她一直沒結過婚,也從沒見她和任何一個男人真正在一起,張樂說他姑媽可能還是處女。不過她們當然要戀愛,她們的戀愛方式其實是把男人對自已的愛做為一面鏡子,透過鏡子的反射來愛自己,男人的身體必須遠離。
這樣的愛很可憐,以前有位臺灣女作家最後用一根長腿襪自殺,當時有人說那就是“精神戀”帶來的悲劇。
男人的精神戀更糟,其實就是“撒嬌派”,不僅撒嬌,還熱衷於各種榮譽,搞個人崇拜,經常玩失蹤遊戲以引起別人重視,甚至有可能吸毒。劉至誠有一點這種傾向,他辦公室掛滿了各種莫名其妙的光榮玩意,我現在就祝願他撒嬌致死。
沈秋玩“精神戀”,最倒楣的當然是王建南,他老公倒還可以找找外遇。
我也理解了,難怪我和王建南上次碰見沈秋老公和小甜甜在一起時,他顯得那麼寬容。
“沈秋一直以來都這樣?” 我問王建南。
“你還記得當年在歌樂山吧,我們那時候很幸福。”
“她後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幸福的女人總是相似的,不幸的女人各不相同,你想過沒有,以沈秋的姿色,她可以在高階酒店被男人包起來,會被抓起來勞教嗎?”王建南重重地放下杯子。
我想起糖酒會認識的女孩“小沈秋”,那天晚上她也算是賣淫,她當然不可能被勞教,不僅不會,正如劉至誠說的那樣,她一定“前途不可限量”。
“那沈秋是在什麼地方?”
“在火車站最低檔的旅店,男人只需要花10塊錢,一包煙的價錢啊,就可以——”王建南的話近乎哀嚎。
只花10塊錢!太好了,我怎麼沒碰上這種好事。該死,我的腦袋可能真被撞成了一個混蛋。不堪回首,難怪這麼多年王建南決不再提起這件事,難怪沈秋會漸漸習慣“精神戀”,以沈美人的心性,在那種地方被男人肆意地蹂躪,現在恐怕碰一下男人的身體,也會讓她全身起雞皮疙瘩。
可能王建南今天的酒喝得太多,也可能是我今天的表現讓哥們更看重和我的友誼,所以王建南掏心掏肺,第一次把沈秋賣淫的真相說了出來。
本來我以為,他知道得可能不比我多。
王建南說的這些事,我一點不懷疑,我以前一直沒有從邏輯上去推想過,首先,沈秋家境不錯,她不至於為錢賣身,就算為錢,也一定會選擇更好的方式,當年重慶有很多款爺圍著她轉。
如果是為性的話,她不是在和王建南戀愛嗎?那沈秋為什麼要走上這一步,其實我不問也知道。
“沈秋怎麼會這樣自暴自棄?”我還是問了。
“你和周家梅戀愛過,你應該理解。”
我當然理解,80年代的戀愛都很瘋狂,我和周家梅在90年代初還體會過,我們那一代人當時的戀愛不僅要操氣質,甚至還有人用命來換。
“你們幾天一封信。”
“三天。”
“那時候也沒有電話。”
“對!有段時間我們失去了聯絡,沈秋完全瘋了。”
我想起第一次和周家梅約會時,她說女人在絕望的時候,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女人的確比我們更瞭解女人。
這些年來,我總是用JB來思考問題,去理解人生,記得王建南說我這種思維不完全對,不能搞“一元論”。
當時我就說,不用JB思考問題,難道用逼來思考。
於是我們爭論究竟應該是槍指揮腦,還是腦指揮槍。我堅持認為,用慾望來看問題,更直接、更簡單,也更容易找到正確的答案。
現在我明白,人世間的很多事,僅僅用慾望來解釋,是解釋不通的,比如沈秋賣淫的事。
走出“卡蘿酒吧”,我和王建南都已經醉眼迷離。
他指著不遠處的一叢夾竹桃說:“你去年和敏敏在那裡的事,我都看見了。”
一陣愧意湧上了心頭,激靈之下我的酒意減了三分,清醒了不少。
想起最近發生的事,想起算命人的話,我心裡很不平衡。我一定要帶王建南去一個地方,來做為對多年來他的補償,我相信他一定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