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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細汗毛的肩膀。她的信剛剛寫了個開頭。傾吐衷情的慾望帶來的亢奮,本已是足夠的回報,但不,信中已經出現必須答覆的內容。“你沒看過我一眼,”塔蒂亞娜在第一頁上寫道。在第二頁的中間,“我現在寫信給你,想知道你是否想過我”。這時她哭了,然後(不是詩歌或戲劇中,而是在現實生活中),從開頭重寫。在戲劇中,有一種情感衝動,伴著她直到落幕。
於是有了我現在的處境,纏上了難以收回的感情,至少他們認為難以收回。然而很顯然,這一切原本不該發生。我們本不該相見。
我們見面是因為發生了火災,不很嚴重,在那幢六層的廉價公寓裡,我有幸在那兒找到了一個租金穩定的套間。五樓一個睡眼矇矓、吸食大麻的傢伙點燃了他的馬毛沙發。煙,刺鼻的黑煙,沒啥大事。我沒穿外衣,在街上簌簌發抖;而你在往自動售報機塞硬幣,買《泰晤士報》。見我盯著你,你問起火的事。沒什麼大事。我們繞過消防車,到街對面喝咖啡。那是去年1月份的事,但我現在非常認真。你為什麼要離開我?他對你如此冷漠難道你不在意?我桌上鋪開的這張白紙是什麼?我坐下在給你寫信,你覺得你還能再愛我嗎,但我也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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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簡情景(2)
那封信從未投寄,銷聲匿跡了。
那封信從未到達,虛無中的又一次消失。信件(在郵路中)丟失了。信從來沒有寫成過,但她說她寫過一封,一定是(在郵路中)丟失了。你永遠無法信任郵政,你永遠永遠無法信任投遞員。
提筆寫信就已……說明了一切。一種受激情驅策的行為。這就是為什麼她在頭腦中繼續寫信時,變得猶豫。但頭腦中的信也是信。據說施納貝爾常在頭腦中進行實踐。
第一幕第二場。“我寫信給你,”塔蒂亞娜這樣開始,這樣重新開始——她找到了節奏。“不再需要繼續袒露心扉,該說的都已說完。我知道現在棋子在你手中,隨你鄙夷不屑地把我的世界變成地獄。”
寫字檯上的小蠟燭閃閃爍爍。要麼是月亮,那顫抖的月光,正變得更加明亮?
去睡吧,親愛的,老保姆喃喃地說。
“噢,南妮,南妮!”但她不願撲到她親愛慈祥的南妮的懷中尋找安慰。
好啦,好啦,親愛的……
“南妮,我悶死了,把窗開啟。”乾癟老朽的女人應命而去。“南妮,我冷死了,把床罩拿給我。”她在窗前停留了一會兒,疑惑不解。“不。不。咳……”
我給你唱首歌吧,親愛的。
“不,南妮。應該我來唱。用我女孩子般的高音。別管我,南妮,我慈祥親愛的老南妮,我一定要唱。”
這封信帶來的是壞訊息。我不知該如何開始。剛開始時還不顯得那麼糟糕。我們充滿希望。只是臨近結束形勢急轉直下。希望盡你所能接受現實。傳帶這種訊息真令人不快,等等。
為什麼人們不再寫信?(這話題有很多可說,而且從不提及電話的事。)人們簡直就不願意在這上面多花時間,這種事需要花很多時間,因為他們缺乏自信。鋼筆停留在一張白紙的上方,他們猶豫了。初始時的衝動未能流暢迅速地化作一種傳情達意的聲音……傳達何情何意?更多的猶豫。他們先打草稿。
於是信件顯得如此——怎麼說呢,片面。或者缺少速度。人們急不可耐地等待著回覆。
壞訊息變得更壞。成了真正的壞訊息,讓人不得不顧及禮節。他用一種華麗正式的語言寫信表示慰問,令人心碎。
他們本沒有必要見面。孩子和父母不必為這種念頭心醉或絕望,他們也沒有必要非得分手,除非已成事實。但情侶和摯友則不同。尤金已接近他真正想說的話。“您一直十分慷慨,父親,而且顯然認為對我完全出於好意。自從我警校畢業以後,您每個月為我提供津貼,我不會忘恩負義。但是正如您的所作所為出於您自己的做人原則,我也必須依照我的原則行事。”一封冷冰冰的信,追求的是一種含糊不清的真誠的語氣——這種語氣將變得熱切而激烈。
被那位鰥夫稱為“香港來信”的那些郵件,揭示了一段長達十年的戀情,他連做夢都無法相信自己的妻子竟能如此別出心裁地淫蕩。那些信中栩栩如生地回顧了他們的性放縱,同樣生動地記載了她的特殊技能:她在他們兩人臨時分手時,甚至衣著完整在公共場合(如雞尾酒會或作品朗誦會上),如果她有哪樣東西可以悄悄壓迫著自己的身體,只要想起信中言及的他們各自為對方提供的原始的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