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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巖:“你要麼去自首,要麼……快走。”
黎兆輝:“……”
胡巖讓這人壓在牆壁上,兩人貼得太近,呼吸交纏,鼻息裡是對方的味道。
黎兆輝面孔漠然,陰鬱,直直盯著胡巖:“我大哥沒了……我犯了個錯誤,我當時怎麼就沒開槍……”
“是我的錯……”
“我放過他兩次,姓羅的混蛋,他逃了兩次。”
“這回不會了,這回我一定一槍崩了羅強,打碎他腦殼,讓他陪葬。”
胡巖低聲叫:“你別害他!”
黎兆輝:“你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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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巖:“……”
胡巖眼角一閃,順手從桌上抄起一把剪刀,戳向黎兆輝胸口心臟位置!
胡巖臉色蒼白,下手那一下特狠,不是沒捅過人。
黎兆輝伸手猛地接住剪刀刃,尖端幾乎捅進他虎口。他慢慢地掰,角力,粗壯有力的手指將細長的理髮剪刀直接拗彎,像拋棄一件廢銅爛鐵,將兇器甩到牆角……
胡巖兩隻手腕讓人牢牢鉗住釘在牆上,黎兆輝一條腿楔進胡巖兩腿之間,面板磨蹭,呼吸糾纏。胡巖渾身的血都是冷的,僵硬,恐懼,掙扎,再次被鉗住,調轉過去,臉壓在牆上。他毫無反抗能力,任由對方將兩隻手慢慢伸進他的衣服,捋過一根一根肋骨,撫摩他的小腹,胸膛,脖頸……黎兆輝個子很高,從身後緊緊箍著他,像叢林裡吐著蛇信的巨蟒想要吞噬血氣鮮美的獵物,不斷地纏繞,絞殺,讓胡巖幾乎窒息,不停地喘,哽咽,身上不堪一擊的衣褲一件件剝落……對方就這麼一直從身後抱著他,裹著他,撫摩他的身體,欣賞他因為驚恐而含淚戰慄掙扎的痛苦姿態。
黎兆輝的頭微微低垂,痛苦地皺眉,下巴磨蹭胡巖的額頭。一束光從這人脖子上流下來,象牙雕小掛件在胡巖眼角不停晃動。二十年前的血,在牙雕紋路里漬入晦暗的鏽跡,從暗夜叢林帶出一股濃郁的腥氣。
狙擊槍子兒呼嘯著劃破密林上空;
破碎的頭顱,爆裂四濺的腦漿;
軟綿綿毫無生氣的身軀,遲來一步而永遠無法挽回的生命。
灰濛濛的天,青磚綠瓦的大雜院,紫藤架上開出一片瑩瑩粉嫩的小紫花;
稻草人,小糖瓜,洋火貼畫,冰糖葫蘆……
黎兆輝發出粗重的喘息,發抖,緊緊抱著胡巖,吻頸動脈上健康有力的脈動,吻胡巖完整無損沒有一絲傷痕的額頭,用最激烈最粗野的方式吻……
人和人之間有說不清道不明還不完的債;感情是債,義氣是債,仇恨是債,恩緣更是債。
黎兆輝生於南國,身世坎坷,曾經流落京城,再輾轉飄零異鄉。尤二爺當年與羅強有斷指之仇,對這個輝子,卻有救命舍飯之恩。
二十多年前,尤二爺還年輕,身手利索,道上呼風喚雨。有一回上外地倒騰菸草買賣,收貨,被人賴賬,與當地一夥地頭蛇起了衝突。尤寶川是啥人?沒聽說過混黑道的讓人家給黑了的,說出去丟人,甭混了。雙方亮開傢伙打了一仗,尤寶川厲害,抄了對方的巢,發現那夥地頭蛇是開窯子和做人口買賣的,撈的是暴利,喝的是人血。
尤二機緣巧合解救了一窩小孩,都是讓人販子拐賣到這地兒的。尚在襁褓中的嬰孩他設法留給警察了,也算為自己積個功德。只有一個五六歲的男孩,揪著他的袖子,不願意去派出所,不樂意回家,非要跟他走。
那小男孩自己說,名叫小輝。
尤寶川把這小孩帶回京城,在東皇城根北街故宮腳下的大雜院裡,養了一年多。
小孩很聰明,但是不愛說話,性格極其孤僻內向,看人不正眼瞧,斜著眼盯著;對周遭所有人都不信任,喜歡蹲在牆角畫地,吃飯都要端著碗離開桌子蹲牆角,怕人搶他飯似的。小輝唯獨不懼怕尤二,可能就是緣分。
尤二教小輝練拳腳,三九天在大雜院裡,對著凍得硬邦邦掛滿冰渣的稻草人打拳,冰渣把小手都戳紅了。
小輝不怕槍,頭一回摸手槍,就直接把槍平舉,槍口對準尤寶川手下心腹,裡邊還壓著子彈呢,嚇得那人當時就哆嗦了。
小輝調轉槍口,瞄準稻草人,“嘭”得就開槍了……
槍的後座力把小孩震得往後趔趄了好幾步,槍脫手了,發皴的兩隻小手虎口處震得通紅……
過年,尤寶川與手下兄弟坐在正屋裡喝酒,聊天,盤算一年的買賣收成,小輝就蹲在牆角剝桔子,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