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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拜祖先?我又不是入了你家門了。”
焦磊拉著他的手來回晃:“你就去去唄,不然我們家族譜上我媳婦兒那一欄一直空著咋辦?沒老婆的男人屬於鰥夫,死了都得埋在祖墳最邊邊上……”
“你才幾歲啊就考慮這些?”於天河扶額。
焦磊整個人都晃起來了:“求求你了行不?以後你說啥我都聽你的,你說幾次就幾次!”
於天河臉紅了,甩開他的手生氣,隔了片刻又自己好了:“你自己說的哦,記著哦。”
“那必須!”
於是焦家店迎來了劃時代的大事件——老焦家第一個男媳婦兒拜祠堂了!
於天河乖乖跟著焦磊上香、燒黃紙,給老祖宗磕頭。族長焦貴仁唸了一遍“白頭偕老、相夫教子、開枝散葉”之類的祖訓,自己都覺得扯淡,匆匆結束儀式,把於天河的名字用毛筆寫在了焦磊旁邊。
禮成,吃飯!
焦老屁家院子裡搭了大棚壘了灶,全村人熙熙攘攘坐了幾十桌。馬秋蓮臭顯擺請了城裡最火的二人轉劇團,熱熱鬧鬧地在臨時搭的舞臺上唱《王二姐思夫》,反串的男版王二姐唱得那叫一個**,不時惹得觀眾鬨堂大笑。
焦磊帶著於天河一桌桌敬酒,有些年輕後生喝大了,也敢起鬨於天河了。於天河抹不開面子,只好喝了幾盅。
一圈下來倆人都喝大了,焦磊怕於天河發酒瘋鬧事兒,抓著他的手不敢放,央求姐姐給他燒一碗醒酒湯。於天河本人倒是看著還好,除了眼睛有點發直,整個人安安靜靜坐在那兒不吭聲。
臺上傳統曲目演完了,開始演擦邊兒的葷段子——《潘金蓮洗澡》,焦磊跟了於天河以後整天聽嚴肅音樂,好久沒看這麼三俗的表演了,不禁看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覺就把手給撒開了。
等焦月然端著醒酒湯過來,倆人都傻眼了:“於天河呢?”
大喜的日子把媳婦兒丟了,焦磊嚇得酒都醒了,倒不是怕於天河受人欺負,主要是怕他發瘋欺負別人!
焦磊不敢聲張,暗中叫了幾個親近的堂兄弟出去分頭找,自己也偷偷了溜出去,在這兩天帶於天河去過的地方來回喊他的名字。
折騰了半個多小時,焦磊都要絕望了,甚至懷疑於天河喝大了拋下自己走了,趕緊開啟滴滴換他的賬號上去查行程,發現這兩天他沒叫車才放了點兒心。
“磊子哥,磊子哥!人找著了!”一個堂弟風一般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喊。
焦磊心頭一喜:“在哪兒呢?”
“聽人說在馬亦屯村口的馬大忽悠家呢!”堂弟跑得氣喘吁吁,“你快去瞅瞅吧,據說馬亦屯小半個村的人都在那兒圍觀呢!”
圍觀?焦磊頭皮一炸,第一反應是於天河難不成跳脫衣舞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他就喝了二兩不到,應該還不至於失心瘋成那樣!緊趕慢趕跑回家,開著阿斯頓馬丁飛車去隔壁村子接老婆。
馬亦屯和焦家店就隔著三里地,是馬秋蓮孃家村子,焦磊輕車熟路進了村,遠遠就看見馬大忽悠家籬笆院外面圍了二三十個人。
馬大忽悠是遠近聞名的養豬大戶,在南邊山根下面開著養豬場,專門養谷飼生態豬,據說貴得不得了。焦磊糟心得不行,跳下車分開眾人擠進去,一看那場面立刻傻眼了——
於天河穿著皮圍裙,叼著煙,握著殺豬刀正在幫馬大忽悠殺豬,一邊殺還一邊講解:“看見沒,從這裡下刀,血管不破,肉質一定更鮮嫩……這塊兒的結締組織可以用這種方法摘除……很好,下面你來吧。”
馬大忽悠一臉崇拜的表情,虔誠地接過殺豬刀,切兩下就請教:“這麼的對嗎?”
“可以,刀刃再稍微斜一點兒,你這個刀不行,我給你介紹個網站,你從德國買一套廚王刀來,那個更適合殺豬。”於天河夾著菸捲吐了口煙,那模樣跟在大學實驗室裡上課是一樣一樣的……
圍觀眾人:太厲害了,文化人殺個豬都這麼體面!
焦磊仰天長嘯,怕就這麼過去把他帶走傷了他的臉,按捺焦急微笑著踅摸過去:“你在這兒呢?家裡人都等著你吃飯呢,說完沒?說完咱們回家吧?”
於天河看著牛逼,其實人完全是懵逼的,眼神兒直愣愣的,還好有眼鏡片擋著,一般人看不清。聽焦磊這麼一說,他迷迷瞪瞪覺得好像差不多了,撿起抹布擦擦手,解下圍裙還給馬大忽悠:“那行,今天就先講到這裡吧,我該回家吃飯了。”
馬大忽悠完全沒看出來他有毛病,恭恭敬敬地送他上車,臨走還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