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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紀該活蹦亂跳才是,大阿哥那會兒多頑皮,我都惱得揍過一次,但是小孩子不就該熱熱鬧鬧的嗎?”
玄燁道:“孫兒想,讓他跟著朕,總難免學得唯唯諾諾太過謹慎,如今便看得出幾分,儲君當有儲君的風範氣度,長此以往不是好事,所以才和皇后商量,想等她病好了,就送去坤寧宮讓她教養,有額娘照顧的孩子,總是好些。”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還說什麼。”太皇太后笑道,“傳訊息來說尚之信投降了,那年耿精忠投降,你興沖沖地跑來告訴我,這一次卻只是派人來說一句,問他們皇帝哪兒去了,原來是親自去告訴皇后。”
“怠慢了皇祖母,是孫兒的錯,您不要生氣。”玄燁含笑自責,也見祖母歡喜地笑著,“我有什麼可生氣的,我親手帶大的孫兒這樣成器,皇祖母高興啊。”
玄燁竟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這兩年自身的變化他心裡也明白,才真正明白什麼叫帝王之氣,富有天下的帝王怎能和女人一般計較,她們所求不過是情愛的短長親疏,不能一碗水端平的人原就是自己,本該更包容大度一些,像從前那樣計較頂真,哪兒有帝王的樣子。
如今日的事,他本沒打算要親自跑去告訴中宮,自然是該先來向祖母報喜,可偏偏聽說嵐琪在坤寧宮跪了一上午,悄無聲息地,什麼原因也沒有,莫名其妙就讓她那麼跪一上午,玄燁怎能不心疼。可他早不是之前那個年輕氣盛易衝動的皇帝,便決定親自去一趟坤寧宮,希望自己的大度,能消減皇后心內的怨氣,他所期盼的,是後宮長長久久的安寧。
“如今這樣,你才能保得嵐琪那丫頭長長久久在你身邊,從前那個孫兒我可不喜歡。”太皇太后愛憐不已,如今真正老懷為安,笑著說,“誰說江山和美人不能並重,昏庸之君自然什麼都不配擁有,可我孫兒是明君,一個要做曠古明君的帝王,身邊豈能沒有美人相伴?”
玄燁玩笑:“嵐琪可不是美人,如今瞧著越長越難看,脾氣也壞,沒有討人喜歡的地方。”
太皇太后樂不可支,指著嬤嬤說:“蘇麻喇,你趕緊派人去告訴德貴人,皇上嫌棄她了……”
祖孫倆玩笑,和樂融融,也許本要有的一場風波,在嵐琪的隱忍、皇帝的大度和太皇太后的慈愛中化解,他們誰也沒有受到傷害,誰也沒有平添煩惱,唯有一個人,夜深人靜時,惶恐惴惴不得安寧。
當曾經奢求的一切唾手可得,她的人生反而陷入了極度的迷茫,內心比任何時候都空虛彷徨。夜不能寐、日不能安,鈕祜祿皇后自此纏綿病榻,幸而臘月裡終於好轉,臘八時與眾妃嬪在慈寧宮向太后請安時,瞧著氣色好多了。
皇帝今年封印極早,臘月十一就封了印,頭幾天他親自領著太子在坤寧宮,夜裡也在中宮留宿,好讓太子漸漸適應皇額孃的照顧,而皇后有幼子在膝下,心無旁騖沒有功夫想別的事,心情見好,身體也日益康復,如此也不辜負皇帝的心血,帝后二人的感情,比從前十幾年裡任何時候都要和睦。
轉眼小年在即,卻連著數日大雪不停,比不得初雪不成氣候,寒冷的深冬,每天的雪都紮紮實實地積起來,到小年前一天,據說宮裡積雪最深的地方,幾乎要過了人的膝蓋。
鍾粹宮裡每日也有內務府派來的小太監剷雪清路,本是十分辛苦的事,但德貴人和布貴人打賞豐厚,為人又客氣寬厚,能被派來鍾粹宮幹活,一時竟成了肥差。
這日照舊有人來掃雪,院子裡一夜功夫又積雪過了腳踝,厚厚如絨毯般鋪在地上,嵐琪每天都趴在視窗看,巴望著能出去走走,可從入冬開始下雪,打她那天從坤寧宮回來後,皇帝就派人來下令,讓環春好好看著自家主子,說她身子弱下雪天別出去瞎跑,於是但凡不去慈寧宮伺候太皇太后的日子,她就被“軟禁”在了寢殿裡,每天不過趴在視窗解饞,看玉葵和錦禾在她窗前堆個大雪人。
可今天環春去內務府了,布貴人因為端靜去了端嬪娘娘那兒,鍾粹宮裡就留下玉葵和香月,她好說歹說哄得兩人鬆口,不讓內務府來的小太監掃雪,嵐琪被裹得嚴嚴實實地出來,和兩人一起堆雪人,半大不小的一個雪人堆好,嵐琪已經熱得一身汗。
香月和玉葵去後頭找煤炭蘿蔔來給雪人做眼睛鼻子,留她一個人在前頭,看著滿地絨毯似的積雪,玩得燥熱的嵐琪突然心血來潮,脫掉了鞋子襪子,一下跳進了院子裡,積雪綿軟柔滑,意外得也沒有冰冷得讓她發抖,嵐琪玩得很高興,但很快就被香月回來瞧見大呼小叫。
“別嚷嚷,你們也來踩一踩,可舒服了。”嵐琪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