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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燁進來,渾身的寒意,溫妃上前解了氅衣,遞過手爐,皇帝捂在手裡笑問:“這些日子,你都在這裡?辛苦了。”
“臣妾侍奉姐姐應該的。”溫妃側身讓開,請皇帝往裡頭去,自己則將氅衣給了冬雲,帶了宮女到別處去坐。
玄燁信步進來,恰西洋鐘鳴時,他和皇后都朝大鐘看去,皇后先開口:“聽說皇上新晉又得了新的?臣妾也想開開眼界。”之後坐在榻上欠身,自稱抱病不能下床行禮。
玄燁笑道:“就在乾清宮暖閣裡放著,你好了過去瞧瞧就是。”說著坐在一旁,細細看了她,“你氣色很不好,天越來越冷,可要養好了過冬。”
“臣妾好些了,多謝您記掛,大雪天的,皇上怎麼來了?”皇后心中惴惴,本以為會看到怒氣衝衝的皇帝,跑來責問自己為何折騰他心愛的德貴人,還以為烏雅氏轉身就會去皇帝面前告狀,她果然是想錯了嗎?
“朕有高興的事,想著該先來告訴皇后才好。”玄燁笑意深濃,相形之下,皇后更顯孱弱憔悴,但聽見皇帝這句話,不免眼中放光,只聽皇帝說,“尚之信也降了,三藩而今,只剩下吳三桂那隻老狐狸,這些年朕和大臣將士們,沒有白辛苦。”
“真的?”皇后聞言大喜,她知道三藩對皇帝的重量,而令她驚喜的或許不是誰投降,而是皇帝有如此高興的事,竟先第一個來告訴她,陪伴皇帝十幾年,從未有過如此待遇,一時渾身熱血湧動,彷彿疾病也去了大半,緩過神來才笑著說,“臣妾恭喜皇上,吳三桂必然也是苟延殘喘,皇上平定三藩指日可待。”
玄燁欣喜,與她道:“那就養好身體,朕在前朝有文武大臣,後宮這個家全在你了。”
皇后熱淚盈眶,欠身答應,可又想起上午德貴人跪在這裡大半天的事,皇帝雖沒有提又或許還不知道,但她心裡明白,自己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想要折騰烏雅氏,可她又怎麼會想到,皇帝會真的敬重自己這個皇后。
“朝廷的事總忙不完,朕對太子終究疏於管教,現在正要養成一輩子的性子,朕便想著等你好了,就把太子送來中宮,讓你照顧教養。你如今有親妹妹在身邊,凡事有個可信的人搭把手,朕也不怕累著你。”玄燁繼續緩緩道,“你是朕的皇后,太子自然該你來撫養。”
皇后呆呆看著他,暗自嚥下了堵在胸前的那口氣,曾經求而不得的一切,抱養孩子、中宮之位、皇帝關心……如今都有了,可為什麼心裡還是空蕩蕩的,還遠不如堵著那口氣來得滿,她到底還要求什麼?
玄燁卻好像沒在意她神情的尷尬凝滯,自顧自說著:“你妹妹性子很好,皇祖母和太后都很喜歡,只是瞧著柔弱,你知道佟貴妃的脾氣,別叫她欺負了你妹妹。”
皇后眼眶溼潤,垂首揉了揉眼睛笑:“皇上可不能說這樣的話,貴妃聽見該多委屈,人家好好的,怎麼就欺負臣妾的妹妹了。”
玄燁亦笑:“朕玩笑而已,至於她的脾氣你也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妹妹太柔弱了。”
皇后欠身道:“您這樣心疼她,臣妾替妹妹多謝皇上。”
“朕還要去告訴皇祖母這個喜訊,不陪你多坐,自己的身子要保重。”玄燁將手爐塞給她,微微一笑轉身便走,皇后捧著手爐凝視他的背影,才剛掩下的眼淚奔湧而出,可她卻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了什麼而哭。
外頭聽說皇帝要起駕,溫妃趕緊過來伺候,但玄燁已經攏了氅衣,見她來了微微一笑,讓她不必相送,沒再說什麼話,徑直往門外去。
溫妃在門前跪送,只等皇帝離了坤寧宮才起來,轉身進來卻見姐姐捧著剛才自己遞給皇帝的暖爐哭泣,嚇得不知所措,伏在炕邊一直問怎麼了,好半天皇后才淚中帶笑說:“姐姐是高興的,皇上特特來告訴姐姐,尚之信投降了。皇上還說太皇太后很喜歡你,好妹妹,你給姐姐帶來好些福氣。”
溫妃懵懵懂懂不甚明白,只是勸慰:“既然是高興的事,姐姐不要哭了,哭壞了身子。”
這一邊玄燁頂著風雪再轉來慈寧宮,雖然坐的暖轎,可從門前進來一段路,也足夠吹冷了身子,進門就被嬤嬤拉著在暖爐邊烤,又將身上衣服也另換了乾淨的,再走近暖閣,只見太子跟著太祖母寫字,太子瞧見自己來,忙從炕上爬下來行禮磕頭,玄燁一把將兒子抱起,一同坐下後問祖母:“這孩子可叨擾您休息了?”
“哥哥弟弟裡,太子最安靜,你說吵不吵?”太皇太后笑悠悠說著,讓乳母來抱太子走,一邊拿握著太子的手寫的字給孫兒看,“太子很聰明,就是性子太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