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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上頭幾位盛寵的都不見這麼好運,她統共侍寢那麼幾回,就都遇上了。但那拉常在自己似乎不這麼想,覺禪答應一直知道,她心氣兒高著呢,時常說,等阿哥們長大了,她就有指望了。
此刻瞧見覺禪氏來,唉聲嘆氣說:“偏是年節上,都沒個人來瞧瞧我,還是妹妹你有心呢,本以為去了翊坤宮,眼價兒高了,再瞧不起我們這偏僻地方。”
覺禪答應不說什麼,只問好不好,說惠嬪、宜嬪幾位娘娘擔心,差遣她來瞧瞧,立時就要回話,不能多陪。可那拉氏卻似沒聽見,喋喋不休說個不停,一會兒拉著她問有沒有被皇帝召見過,一會兒說她們好歹姐妹一場,往後要互相扶持,還巴結著問能不能想法兒也讓她遷入正經宮閣裡去住,這裡太偏僻叫個太醫都好半天,覺禪答應只能一味敷衍說:“臣妾回頭幫您問問。”
說話時,小宮女捧著禮盒進來,說鍾粹宮端嬪連同德貴人、布貴人一起下的賞賜,因敬著太皇太后和太后及貴妃、溫妃兩宮,只等她們派完了這才送過來,那拉氏讓來瞧瞧是什麼東西,見不過是尋常物件,似乎很失望,懨懨道:“三人合在一起,都只這些?”
且說那拉氏,才生萬黼阿哥時,還是挺好的性子,但眼瞧著人人都過得比她好,自己生了阿哥也好像不存在似的,到如今都第二胎預備臨盆了,依舊沒人高看她,像是她懷得不是龍種一樣,對比著德貴人萬千寵愛在一身的境遇,心中越來越不平,漸漸就生了恨。
“我還算好命,太醫來瞧說沒事,妹妹你可知道,我趕回來的路上遇見德貴人到前頭去,你猜那些奴才怎麼說我,怎麼逼著我讓路?”她提起前頭路上的事,就滿肚子火氣和委屈,又拉著覺禪氏喋喋不休說了好半天,後來更是嚶嚶哭泣起來,抽搭著,“我怎麼就不如人了?我肚子裡的不是龍種嗎?”
覺禪氏聽得耳朵嗡嗡直響,要緊不要緊的話都只聽得隻字片語,她並不關心那拉常在的境遇,對德貴人的隆寵也不羨慕嫉妒,她的心還系在剛才遇見的那個人身上,宮裡的女人如何,她不在乎,大概唯一明白的,是惠嬪把她當墊腳石這件事,而這也是她唯一能好好活下去的途徑。
她如今想好好活著,為的是外頭那個人,也能好好活著。
終於離了那拉常在,覺禪答應直覺得耳根清淨,走出門來,總覺得外頭有些不一樣,領著宮女沿著來路回去,路上積雪薄冰都不見了,身邊小宮女嘀咕:“好像有人把路掃過了,這裡偏僻,宮人們不盡心打掃也是有的,這會子倒掃得很乾淨。”
覺禪答應心裡又暖又疼,深知是誰派人來清掃了這一條回去的路,定是那個人怕她路不好走,再摔一跤。之後一路盼著能再遇見他,可畢竟是深宮之中,哪能那麼容易再見外臣,只能默默祝禱,盼著容若好。
快到翊坤宮時,想起來惠嬪也在等自己回話,擔心宮女們說起遇見侍衛的事,便叮囑她們不要多嘴,省得有人說三道四,之後到了宜嬪、惠嬪面前,將那拉常在的狀況說了,就聽郭貴人在邊上嘆:“咱們這樣的,當然不能和鍾粹宮那位比了。”
宜嬪沒接妹妹的話,囑咐桃紅隔天再去看看,卻聽惠嬪說:“阿哥所裡時常傳太醫,自從那次在承乾宮一鬧,其他孩子都沒事,我們大阿哥夜裡就活蹦亂跳了,可萬黼一直都不好,聽說太醫私下已經說,怕是不中用。”
郭貴人酸溜溜道:“但咱們萬歲爺,滿心只惦記才出生的小阿哥,連太皇太后和太后,怕是都忘記還有這麼一個孫子了。”
宜嬪看了眼妹妹,示意她噤聲。妹妹的性子不僅比她直,所求所想更比她現實,說什麼入了宮就要給家族爭臉面,活得不上不下有什麼意思,本也不天生矮人一截,該是自己的就要爭一爭才好,而她這股子氣性似乎也合了皇帝某處脾胃,至少比起其他人,她算是招人喜歡的,但始終及不上烏雅氏半分,還是在她有孕時鑽了空子,所以一直憤憤不平,也不許人提起。
惠嬪冷眼瞧著郭絡羅氏姐妹,心嘆自己沒能有一個這般張牙舞爪的小妹妹在邊上,從來會哭的孩子有奶吃,而側目看覺禪氏,這丫頭現在能好好活著她就唸佛了,也不曉得哪天才能開了心竅,真真白長了這樣好看一張臉,皇帝哪兒來那麼多功夫留心每個女人,不自己趕上去邀寵露臉,一輩子都沒指望。
嘆息歸嘆息,如今也不是時候,烏雅氏盛寵,沒必要非找個人去和她比肩,阿哥們還小,等個三年五載都不怕,興許那時候皇帝又有新寵,為了烏雅氏費太多精力,到頭來又換一個新人,她折騰不起,好容易找著這枚漂亮皮囊的棋子,一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