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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琪近日的飲食作息,叮囑好好照顧,之後去端嬪那裡坐了坐,和布貴人還有兩個女兒說說話,問起純禧德貴人肚子裡是弟弟還是妹妹,純禧毫不猶豫地說是弟弟,玄燁欣喜說:“若是弟弟,皇阿瑪就賞你一件最想要的東西。”
父女說笑片刻,玄燁也不能久留,可直等他要離去,東配殿裡的小婦人還安然睡著,玄燁也多少有些擔心,回到乾清宮後宣來太醫問這樣總睡著好不好,太醫則說母子都平安,至於德貴人沒胃口,天氣涼快些就會好。如此他才放心,李總管在旁冷眼看著,暗歎皇帝似乎完全忘記那拉常在也有了身孕的事。
這一個夏天,盯著吳三桂之餘,皇帝也不清閒,督促南懷仁著成頒佈《康熙永年曆》,又制《御製詩集》賞賜大臣,開經筵進講,忙忙碌碌直至入秋。
而每每朝廷有什麼大事,後宮都會知道,嵐琪也不例外,但那天皇帝來過的事,她始終覺得環春聯合端嬪、貴人一起鬨她,可她也不說自己那天夢見了玄燁,說出來一定會被人笑話。
入了秋,天氣漸漸涼爽,人的心思也冷靜下來,回想這大半年的光景,鈕祜祿皇后沒了,溫婉寧靜的溫妃會博寵了,眾答應常在東施效顰地在皇帝面前個出洋相,那拉常在算是脫穎而出,其他人都白忙一場。
可還有一個人,靜得好像在盛夏裡被烈日曬得融化消失,等七夕乞巧承乾宮分派各宮賞賜,大家才記起來佟貴妃,回過神來算算,她竟是除卻兩宮請安,自春末至今足不出戶,也不曉得在承乾宮裡幹什麼。
這樣的反常連太皇太后也注意到,但不管是青蓮報來的,還是另有眼線傳來的話,佟貴妃都只是安安分分在宮內避暑,她本來也不和什麼妃嬪親近,奇就奇在眼看著三宮六院花枝招展地在皇帝跟前邀寵,她不該是這樣能冷眼旁觀的性子,連蘇麻喇嬤嬤都說:“恐怕國舅爺那裡,沒少花心思。”
佟國維的確沒少花心思,鈕祜祿皇后薨了不久,他就來提點女兒千萬不要在皇帝面前爭什麼,之後溫妃反常的舉動顯然有意針對承乾宮,佟國維又來提點女兒以靜制動。佟貴妃之前因自己的脾氣吃了不少虧,又連著失了兩胎,太醫雖然私下已經說了狠話,可她心裡總還惦記著能自己生一個,這個夏天便好好安養著身子,反正那些低賤的答應常在如何做妖也難成氣候,她根本沒放在眼裡。
秋漸深,嵐琪的肚子也越來越大,這日端嬪從榮嬪那裡歸來,說起置辦中秋宴的事,問嵐琪是否能赴宴,她悶在屋子裡一整個夏天,而且好久沒見過玄燁,早就十分想念,連忙就答應了。
可內務府做的秋日吉服沒趕上她肚子又大一圈,新作的衣裳沒幾天就上不了身,惠嬪那裡聽說,就把覺禪氏喚來幫著改一改,果然手巧的人做什麼都像樣,半天功夫,原先還繃在肚子上的衣裳就寬裕了,但嵐琪對覺禪氏還心有顧忌,只當面謝了謝,沒多說什麼話。
本以為不過是覺禪氏的舉手之勞,可中秋宴上不知誰提起這件事,惠嬪笑盈盈將覺禪答應推出來,太后那裡也連連誇讚,對皇帝和太皇太后說如今只穿她做的衣裳,玄燁不免多看了幾眼這個只一夜恩寵過的答應,就是想不起來自己身邊還有這麼一個人。
而中秋月圓之夜,往昔都該是皇帝與皇后同寢之日,而今宮內只有佟貴妃一人為尊,宴席上悉心打扮的貴妃實可謂豔壓群芳,可她怎麼也沒想到,玄燁只是為了避免今夜若與佟貴妃或溫妃同寢,引起大臣猜忌皇帝立新後意向,刻意翻了近日多寵的郭貴人的牌子,但在貴妃看來,就變成皇帝喜歡新寵,故意冷落她讓她難堪。
宴席散後,滿心安養一整個夏天,盼著中秋這日能和皇帝同寢承恩雨露的佟貴妃,周身騰騰的怒意和殺氣,直叫人不敢靠近。
翊坤宮宜嬪姐妹近來多寵,宮人皆知,至少鍾粹宮裡三位不會覺得不自在,而且太皇太后今日喊了嵐琪過去,她近近地見過玄燁,兩人眉目傳情,彼此的心意都明白。小貴人心滿意足,和端嬪布貴人散步歸來,夜風徐徐好不愜意,正要進鍾粹宮的門,前頭承乾宮突起吵鬧聲,大門轟隆隆開了,哭喊聲聽得人心驚肉跳,端嬪蹙眉說:“這又鬧什麼?”
三人自行先回來,不多久端嬪的小太監打聽了訊息來說,竟是佟貴妃要對覺禪答應動家法,已經傳了大力太監和板子,眾人不解那覺禪氏大晚上跑去承乾宮幹什麼,布貴人想起來說,好像太后誇讚覺禪答應針線好那會兒,貴妃就玩笑說讓她去給自己也做一身衣裳。
聽著這些話,嵐琪心頭掠過的,卻是當日那拉常在說,這個覺禪氏幾番有求死的心,頓時渾身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