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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另一隻手朝外頭伸出來,是要讓嵐琪靠近。
她放下燭臺,解開氅衣,裡頭只有一件常衫,自行脫下露出銀珠色的綢緞寢衣,水滑的綢緞在燭光下反射晶亮的光芒,伸手拔下發簪,烏黑柔亮的長髮如瀑布而下,但這一切床上的人都沒看,只等她走近床榻,才要開口要喊一聲,就被人摸到了手捉住,輕輕一拉把她攏到懷裡,似乎她身上的氣息能讓人安寧,玄燁一翻身,把她帶進了床裡。
兜頭兜腳都被玄燁擁抱住,嵐琪稍稍挪動了一下,輕聲問:“皇上不開心?”
“唔。”玄燁也動了動,似乎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勢,然後說,“你在身邊才能安心睡,朕很累,身和心都很累。”
嵐琪心頭震了震,玄燁又說:“你放心,胤禛不是壞孩子。”
“皇上……”
“朕困了。”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寢殿陷入寧靜,玄燁覺得嵐琪不在身邊他就睡不著,那是一份從骨子裡透出的寂寞和寒意,有她的氣息才會覺得溫暖,不然寢殿龍榻上鋪多少層被褥都覺得冰涼。
讓嵐琪安心的,是玄燁之後平穩的鼾聲,而她彷彿也要聽著這樣的鼾聲才能入眠,昨晚因覺禪氏的事一夜不寐,白天又恍惚了整日,也是萬分疲倦的時候,又多出大阿哥中毒的事,她也累,身和心都累,來的路上以為玄燁會想要她侍寢,擔心疲倦的身體無法承受但又不願拒絕,沒想到只是這樣安安穩穩地睡著,玄燁睡著了,她也睡著了。
這一覺無夢而酣甜,嵐琪醒來時發現自己久違地躺在龍榻上還怔怔出了會兒神,但她才翻身要起來,外頭就有人聽見動靜,明黃的帳子掀開,環春的笑臉在眼前,溫柔地說著:“主子睡好了嗎?皇上說了,您不醒不讓叫。”
“什麼時辰了?”
“快午時了。”
“午時?”嵐琪幾乎從榻上躥起來,她竟然在乾清宮裡睡到大正午,一天一夜不睡,不怪這一覺能睡那麼久,大概還因為在這裡,聽不見胤祚的哭鬧嬉笑,而玄燁既然讓她安睡,就絕不會讓人吵到她。
匆匆忙忙的洗漱更衣、梳頭上妝,不是大半夜裹一件氅衣就成,要再走出乾清宮的門,不收拾妥當了怎麼行,一邊忙還一邊埋怨環春:“你幾時來的呀,為什麼不叫我,外頭的人該笑話死我了。”
環春只嘻嘻笑道:“皇上吩咐的,奴婢不敢。”
只等妥妥帖帖,踩著花盆底子往書房來,此刻大臣們已經散了,玄燁正在看摺子,外頭李公公和嵐琪碰個正著,客氣地說:“要傳膳了,娘娘可否替奴才問一聲?”
“這個容易。”嵐琪略略有些不好意思,笑著答應下,可等她進門,玄燁一見她就放下了手裡的摺子,起身走過來拉了手說,“朕餓了呢,咱們去慈寧宮蹭一頓飯吃,還有昨晚的事,朕要和皇祖母說說話。”
如此,嵐琪不及坐下就又被帶走,昨夜那乘軟轎再將她送至慈寧宮,果然太皇太后這裡已經傳膳,但老人家胃口不好,不似平日大鋪大張的膳席,只要了粳米白粥和幾樣小菜,瞧見他們來了直笑:“我這裡吃齋呢,你們也來湊熱鬧?”
玄燁則笑:“節日裡酒肉吃多了,是該清俊幾頓。”
祖孫幾人圍桌而坐,太皇太后見有人陪伴,胃口倒開了些,半當中讓蘇麻喇嬤嬤再添幾樣小菜,玄燁只管吃飯不說話,嵐琪陪坐在一邊看著她,只等都吃好了,她就被支開去弄茶水,皇帝只和祖母兩人說話,蘇麻喇嬤嬤怕她不自在,陪來茶水房說:“他們祖孫總有悄悄話的,奴婢陪了幾十年了,也不是句句都聽得的。”
“我不在意這個,反是昨晚的事心裡很不踏實。”嵐琪侍弄著茶杯茶壺,拿開水一遍一遍地燙,擱下了才看著嬤嬤道,“大阿哥好些了嗎?這件事我聽講已經讓宗人府查,查下去會是什麼結果?之前的事總也不了了之的。”
“難免有些事要投鼠忌器,宮裡頭人和人之間總有那麼些牽連,牽一髮而動全身,有時候看到真相,也就是絕望的時候了。”嬤嬤嘆了一聲,接過嵐琪手裡的活兒,將茶葉舀入茶壺,衝上滾燙的泉水,口中無奈地嘆息,“主子最擔心的事,還是開始了,再過十幾二十年,主子和奴婢大概都不在了,可那會兒太子阿哥們都已成年,爭的可就不是什麼玩具糖果,下的也就不只是毒菇了。”
“嬤嬤,東宮……”嵐琪神色緊張。
嬤嬤意味深長地一笑:“東宮只是東宮,歷朝歷代龍椅上的人尚且……呵,何況東宮?娘娘您是聰明人,四阿哥六阿哥長大後,您要替他們看著點,後宮不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