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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慈寧宮回來,沒聽說什麼嗎?”
“沒有。”嵐琪細想想,那裡確實沒什麼特別的事。
布常在壓低了聲音說:“我這幾日打從承乾宮過,總聞見的藥味很熟悉,我懷端靜那會兒也吃安胎藥,可若仔細聞一聞,又不太一樣。剛才前頭有動靜,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我讓盼夏去看看,說進進出出好些人,風雪大看不清,我真擔心是不是佟妃的胎兒不好。我雖不喜歡她,可孩子無辜呀。你從慈寧宮過來沒聽見什麼的話,可見沒報上去。”
話音才落,外頭簾子又被掀起,盼夏裹著一身寒意進來,急急忙忙說:“不好了呢,佟妃娘娘那兒小產了。”
嵐琪手裡一鬆,薑茶碗險些滑落,薑湯灑了一身,環春幾個過來幫忙收拾,繼續聽盼夏說:“奴婢聽見哭聲了,然後那邊宮門大大方方地開了,有人往乾清宮、慈寧宮兩處去,雖然沒親耳聽見什麼事,只怕錯不了的。佟妃娘娘哭得可大聲了,若不是風雪聲,這裡也能聽得見。”
“真可憐。”嵐琪心內微涼,“到底是皇上的骨肉,皇上一定也難過極了。”
布常在打發盼夏再去看看,轉身則對嵐琪說:“咱們這幾天別出門了,前頭晦氣重得很,別又折磨到我們頭上來。”
之後盼夏再回來時,說皇帝來了,太后和蘇麻喇嬤嬤也來了,這麼大的風雪太皇太后必然不會來,嵐琪嘆息說:“太皇太后最喜歡孩子,這下肯定也傷心。”
承乾宮這邊,佟妃哭得幾乎暈厥,玄燁隔著門勸了幾句不見她平靜,漸漸也有些煩了,可終究可憐她受這份苦,沒有在人前表露。之後讓人送太后回宮,才聽蘇麻喇嬤嬤說:“聽講好幾天前就不怎麼好,保胎幾日終究沒保住,這些日子過節宮裡迎來送往,難免忽略,可佟妃娘娘自己怎麼也不往上報,皇上您這兒和太皇太后那兒,都沒準備,明日還過節,還特特請了國舅爺一家老小進宮呢。”
“該怎麼說怎麼說吧。”玄燁有些心煩,他膝下早夭數子,心疼得都快習慣了,這沒見過的孩子沒了,他雖然難過,可真不至於大驚小怪,人的感情總有親疏,何況他還揹負黎民蒼生,讓蘇麻喇嬤嬤回去勸皇祖母不要難過,之後吩咐元宵節照舊過,又隔著門安撫了表妹幾句,不久就離了。
病榻上,佟妃的眼淚也幹了,那日吩咐榮貴人和惠貴人料理宮裡的事後,她身子就見了紅,一直不怎麼好,人前不過是硬撐著,撐到今日太醫來時,孩子已經沒了。
也許是早預見了這個結果,佟妃心裡並不難過,只是裝也要裝出可憐的樣子,倒也委屈得哭了一場,但此刻卻見皇帝反應冷淡,不禁更加委屈,喚了靜珠來問:“明日元宵還過不過,我阿媽額娘也要來呢。”
得知一切照舊,佟妃冷然闔目休憩,似自言自語說:“翊坤宮那裡一定高興極了,我可不想看到她笑,我這孩子沒了,總要拉個墊背的才行。”
而此刻翊坤宮裡,冬雲緊張兮兮地對昭妃說:“奴婢還什麼都沒做呢,她自己就沒了。”
昭妃也知道冬雲還沒下手,可心裡卻莫名其妙地毛躁,頭上疼得發緊,抵著額頭說:“若是我做的,心裡有分寸,哪怕有人來找麻煩也知道該怎麼應付。偏偏現在她自己沒了孩子,萬一這口惡氣要撒在我身上,我竟是不知該怎麼招架。”
說著心頭髮顫,拉著冬雲問:“那些東西可都毀乾淨了?”
冬雲連連點頭,可昭妃還是魂不守舍,明明她什麼都沒做,為何要如此心虛緊張,幸好她早早稱病不出門,也不必拿這張惶恐不安的臉去面對別人的質疑,不然就此刻這沒出息的心境,只怕別人隨便問一句,她就自己先把罪過攬下了。
翌日元宵,因佟妃小產,宮內氣氛始終鬱郁沉悶,佟國維原是蒙聖恩攜妻兒入宮過節的,眼下卻變成了來給佟妃道慰問,太皇太后安撫幾句後,便讓他們夫妻來承乾宮看望女兒。
寢殿裡架起了屏風,佟夫人在裡頭挽著女兒的手抹眼淚,佟國維在屏風外來回踱步,只聽女兒隔著屏風說:“阿瑪可要替我出個主意,鈕祜祿氏一定趁機復出把六宮大權重新掌握在手裡,可我這裡總要養一個月,就爭不過她了。”
佟國維停下腳步,稍稍嘆了口氣說:“娘娘不能太過激進,眼下保重身體要緊。”
佟妃卻說:“阿瑪,鈕祜祿氏的人可處處針對著我呢,這一次宮裡的事,她昭妃就是要看我出醜,要不是太皇太后向她施壓,這元宵節也過不得了,還有您入宮的嗎?又怎知她沒有害我的心,便是沒有,也要讓她揹負這罪名。下一回,可就沒這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