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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不過就是個奴才。
“回去好好照顧你家主子。”嬤嬤沉了沉心,又吩咐手下宮女,“去把軟轎請來,送烏常在回去,常在這樣子被架回去太狼狽,失了尊重。”
眾人應諾,分散去忙碌,也有人去端貴人處問安,嬤嬤上來握了嵐琪的手,纖柔十指涼得直叫她心寒,卻語重心長道一句:“來日方長,您要記著今天的恥辱,可為的不是復仇或憎恨,為的是有一日您在高位,不要迷失了心,不要讓今天您所見佟妃的惡容,來日也出現在您自己的身上。”
嵐琪眼角方沁出晶瑩,這亦是她悲憫佟妃的所在,已然凍得虛弱的她用力點一點頭:“嬤嬤的話,我記著了。”
當烏常在被佟妃罰裸足站在地上的事傳到乾清宮時,昭妃剛和皇帝說完宮中開春用度,正要離開。她今日並非有心挑釁佟妃而先一步過來,本是和皇帝約定好了時辰,來說要緊的事,且因叛域各地清剿收回不少銀兩,國庫比往年寬裕許多,帝妃二人本心情甚好,卻突然傳來這樣的事,玄燁深眉緊蹙,昭妃侍立一側,半晌輕聲道:“臣妾可否去看一看烏常在。”
玄燁冷然看她,昭妃眼神一恍顯然有怯意,但還是定心繼續道:“臣妾再不敢如從前糊塗,烏常在為人端正心思靈巧,臣妾忙著宮內事,全靠她侍奉太皇太后和太后,臣妾若還如從前那樣糊塗計較,也……也白白病那一場了,還望皇上不要誤會。”
玄燁神色沉沉,不敢想象在寒風裡光腳站了半個時辰,嵐琪的心該冷到何種地步,她最需要人憐惜的時候,最該憐惜她的那個人,卻渾然不知,心痛和惱怒交疊反覆,一時說不出話。
又想起昭妃從前的荒唐,可她折騰的是自己,並未真正傷害嵐琪,相反佟妃,卻是一次比一次惡毒地折磨別人,他不過是想有一個人來壓制眼前這一個,沒想到卻養出表妹如此扭曲的狠毒,害了嵐琪,實則也毀了表妹好好一個人。
“皇上……”昭妃輕輕喚了聲。
玄燁終是緩過神,淡然道:“不必去了,沒得多一個你再和佟妃起了爭執,你的心意朕明白,不會誤會你,跪安吧。”
昭妃心頭微微發緊,揣測不出皇帝的意思,福了福身子退下,李公公送她到宮門口,昭妃忍不住問:“本宮是不是惹惱皇上了。”
李總管苦笑:“惹惱皇上的大有人在,娘娘若聽得奴才一句話,這些事兒您別管,管了惹一身騷,也沒人說您好啊。”
昭妃恍然明瞭,含笑道一聲謝,安然回她的翊坤宮去。可不是麼,佟妃要作死,自己作壁上觀便好,不必在這節骨眼兒上顯擺自己的賢德,有她這麼上躥下跳的,自己什麼事都不做,就夠賢德的了。
鍾粹宮裡,嵐琪被送回來時,已然渾身發燙,太醫院得了蘇麻喇嬤嬤的話立刻派人來瞧,聽說光著腳在地上站了半個時辰,太醫嘆氣說:“這寒氣侵入,誰曉得要鑽在身體哪一處,之後肺熱咳喘甚至宮寒,且要調養了。”
病榻之上,嵐琪已燒得昏昏沉沉,環春拿溼帕子蓋在額頭,不消半刻就滾燙了,熬了藥掰開嘴灌下去,不多久就抽搐著吐出來,再熬藥再灌,反覆折騰到深夜,終於身上汗如雨下,褻衣被褥都黏糊糊的。
布常在把她那裡的炭爐通通搬來,等屋子裡暖得穿一身單衣還嫌熱,便拿白酒給她擦身,在炕上放乾淨的被褥換地方睡,一整晚沒有人閤眼,直到翌日天明,嵐琪原本燒得通紅的臉頰退下去,呼吸也漸漸平穩,太醫又趕來瞧,驚訝烏常在脈息已經平穩許多。
可這樣燒一場,粗壯的漢子都未必能承受,何況纖弱的女人,嵐琪神智清醒時,已是下午黃昏,沉甸甸在榻上醒轉,只看見身邊環春伏著也睡著了。
意識恢復,便覺腦殼兒裂開似的疼,嗓子眼一股股血腥往外頭冒,想要開口說話又因乾澀張不開嘴,能感覺到嘴角一溜燎泡,稍稍動一動就疼得不行,這才掌不住身體難受覺得委屈,眼淚跟著落下了。
環春警醒,睜眼見主子醒了,忙喊人進來,因她這裡缺不得人,布常在讓盼夏幾人都來輪班,此刻盼夏和稻穗進來幫著伺候,忙碌許久,終於清清爽爽地靠在大枕頭上,皺著眉頭一口一口喝下湯藥,雖然形容狼狽孱弱無比,可她恢復得很快,比太醫預估得好太多了。
吃了藥見她皺眉頭,盼夏掰了一小塊冰糖讓含著,嘴裡有了甜絲絲的感覺,嵐琪臉上神情輕鬆了好多,盼夏哄她笑:“這糖還能吃,可不能沾葷腥了,太醫說了,近些日子只能青菜白粥對付。”
嵐琪嬌嬌軟軟地笑了,伸手無力地推了推盼夏,此時布常在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