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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是獸人,若你身體再好一些……”
長安理所當然地說道:“怨憤了也照樣拿不動。”
北釋從小看著他長大,知道他胸口裡那顆石頭一樣堅硬無動搖的心,並不意外這個答案,他只是略微有些出神地說道:“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有過一把刀,我把它當我的命,拿著它,我便能大言不慚地聽別人說我是什麼‘天下第一刀’……可是有一天,它還是斷了,我才知道,人這一輩子要是想要活到老,總要斷那麼一兩把比命還要重要的刀的。”
他說到這裡,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布包,十分小心地開啟,裡面卻包了兩把沒有刀柄的半成品,連刀背也未經打磨,只有刀刃的方向已有雛形,鋒利得才拿出來,立刻便在那小布包上刮出了一條口子。
“拿著,我們一人一把。”北釋說道,“叫那個棒槌放哨,師父用這最後一刀,殺幾個人給你看看。”
東南山下,成群的獸人廝殺成一團,一人多高的巨獸一個個迴歸了最原始的姿態,他們翻滾在一起,利爪相抵,以身體的力量相角逐,嘴裡流著別人的血。
咬下敵人的血肉,直接吞進肚子——這是古戰場上便傳下來的規矩,敵人頸邊的血能給人以無窮的力量。
整個城中燈火通明,跳躍的火把倒映著每一張扭曲的臉,咆哮聲此起彼伏,華沂面前懸掛著一張地圖,他遠遠地遙望一個方向,心裡一股不知名的焦躁簡直要叫他暴跳如雷起來——長安到底去哪了!
索萊木將懷中的龜甲丟擲,細細地觀察著上面的紋路,頭也不抬地對華沂說道:“黑風樸亞與青龍部落是滅門之仇,二叔他們大概是想讓他萬一有一天知道了真相,不至於有遺憾。”
華沂脫口道:“這個混賬!”
索萊木:“你罵誰?”
華沂誰都想罵,從北釋到長安,以及索萊木那個沒輕沒重、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二叔。
可是被罵的二叔三人一個打噴嚏的也沒有,他們腳程極快。
北釋也不知道在此處遊蕩了多久,對城外的地形熟悉到連長安也要自愧不如,越走越遠,越走越靠近山坳間。
這時,北釋耳朵一動,忽然一擺手,低聲道:“喲?打起來了,誰和誰?”
他說著,三兩步躥上山坡,敏捷地從枯木叢中穿梭而過,居高臨下地一看,只見山坳間似乎是一個部落的樣子,房子一個個有木有樣的,中間大帳更是華麗至極——華沂那個半議事半住人的與之完全無法同日而語——正是黑風樸亞家幾十年沒人發現的老巢。
長安畢竟是亞獸,目力不如他,仔細辨認了良久,才在北釋耳邊低聲道:“有幾個人我認識,是陸泉他們,我們的人。”
北釋目光流轉,再一看那些衣衫襤褸的人那要憑著人多勢眾取勝的架勢,立刻便明白了華沂這是暗中派人糾集了周遭的難民,忍不住皺眉道:“那小子心眼那麼多,你以後被他欺負了也不知道。”
長安奇道:“怎麼會?我又不傻。”
北釋:“……”
他看了這個理直氣壯地說自己不傻的傻小子,簡直想給他開個瓢,拿小刀往他腦子裡多刻些溝壑出來。
眼見這群烏合之眾與那守衛掐得難捨難分,北釋便一招手,道:“跟我來。”
外面打得沸反盈天,正中的主帳裡面卻溫暖如春一般,十來個壯漢各自帶著武器,竟還優哉遊哉地看著中間的舞娘翩翩起舞。
也不知是真悠閒還是假放鬆。
然而主人還在這裡,其他人還不動聲色,誰也不肯比別人先洩露了自己的心思,所以一個個依然穩如磐石地坐著。
老行商送給華沂兩個舞娘還當成個稀罕事務,樸亞家的主帳裡卻有足足十來個貌美如花的舞娘。
一個長裙曳地的美人低眉順目地抱著對她而言有些太大了的酒壺,正準備進去,忽然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北釋抬手接住她手中的酒壺,酒水一滴也沒灑。
他用手指在壺口上抹了一下,放進嘴裡嚐了嚐,繼而嫌棄地皺皺眉。
“海瀾守住門。”他耳語似的低聲道,“樸亞家的十二條獵狗在帳子裡,難怪這樣有恃無恐——據說二十年前,便是這十二條家狗,掃平了整個北方大陸,不知道這群酒肉養著的老狗人還全不全。”
長安忍不住換了個拿刀的手勢——那東西沒柄沒背,怎麼拿都似乎有點彆扭。
北釋卻忽然在他臉上摸了一把,看著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放柔了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