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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入冬, 儘管下了一場雪,可寒冷還是在人們的忍受範圍之內的。
強壯的獸人們還能結伴出去勘察地形,也會帶回一些獵物以及一些沒來得及凍死的植物。有一次,華沂帶人整整走出去一天一宿才回來, 他們翻過了一座最高的山,結果居然看到了大海。
一群陸生的獸人們盯著那無邊無際一般的大海,足足有半天,全都是一樣的瞠目結舌——索萊木這個混賬神棍, 竟然把他們帶到了大陸的最東邊。
索萊木對他們的大驚小怪十分不屑一顧, 他認為這才是整塊大陸最安全的地方,沒有之一。等到最寒冷的冬天真正來臨的時候, 這些沒出過家門二十里的土包子就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智慧了。
自那以後, 每日華沂都會派兩三個人出去,腳程快的第二天回來, 腳程稍緩的第三天回來,他們也因此有幸嚐到了海里的東西是個什麼味道。
長安蹲下來,用手在海水裡劃了劃, 感覺水裡比地上還暖和。他攏了攏身上的獸皮,面有菜色地打了個噴嚏。
頭天晚上洛桐的兒子青良又跟路達吵了一架,就因為他教路達刀法的時候, 青良總是喜歡蹲在一邊看這點屁事——行吧, 是路達單方面的吵, 青良就只是哭, 兩個小崽子一個嚶嚶嚶, 一個嗡嗡嗡,沒完沒了直到半夜,煩得長安起來把路達削了一頓,然後拎著哭哭啼啼的青良扔給了他的阿爹。
洛桐也知道他兒子是個什麼貨色,苦笑著沒說什麼。洛桐在逃亡路上傷了腿,阿葉給看過——部落裡醫師本就不多,這一趟還死了個七七八八,此時只剩下阿葉一個,她帶的外傷草藥和藥粉早就用完了,除了用鹽水洗、用夾板固定,對洛桐的腿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一天冷似一天,洛桐的腿也就一天不如一天。
這位優柔寡斷、過分兒女情長的前任首領感覺自己就快要不行了,因此發愁得要命,獸人從來是身強力壯的,洛桐又正值壯年,從未想過有一天他要是死了,兒子怎麼辦。此時才猝不及防地擔心起來,他這隻會流馬尿的崽子,以後要怎麼活呢?
如果可以,洛桐當然希望他能和路達一起,從長安那裡學一點起碼能保護他自己的東西,可青良就像個發育遲緩的大號嬰兒,至今見著長安不敢說話,眼巴巴地在一邊看著都要躲著他的目光。
這樣沒出息的廢物兒子,叫洛桐羞愧得幾乎不敢和長安開這個口。
華沂撐過一隻小船,在水裡對長安大聲道:“上來!上來!”
小船是用海邊的木頭做成的,索萊木督工,雖然其貌不揚,卻十分結實,獸人們慣常打獵,都有分寸,不會往深海的地方走,在海邊遊一遊,捕些魚蝦,還是十分遊刃有餘的。
長安其實有些怕水,他在山裡長大,最深的山澗也深得有限,會兩□□刨便淹不死。可大海不一樣,大得沒邊,長安總是懷疑它其實連著另一個世界,人站在船上搖搖晃晃,總是不能自已。
但沒有辦法,索萊木說遲早有一天會冷得他們出不了山洞,因此肉乾要節省,大海便是最好的食物來源,長安只得硬著頭皮上。
他怕水這件事雖然沒表現出來,華沂卻早看出來了,因此故意使壞不把船靠過來。
長安遲疑了片刻,究竟還是不願意沾上海水,他將馬刀戳在沙地裡,然後輕巧地藉著長刀一撐,從空中越過,便落在了不遠處的小船上。那柔韌的腰看得華沂心裡直癢癢,於是他掐準著在長安落在船上的一剎,故意用船槳重重地撥了一下岸邊系船的大礁石,小船立刻往一邊傾斜了。
長安果然就沒站穩,隨著船跌了下去,華沂將船槳放在一邊,這才好整以暇地張開手,剛好便抱了他個滿懷,嘴裡還笑嘻嘻地說道:“在船上跳上跳下的,你是猴子變的麼?看,摔了吧。”
長安自然是瞧見了他拍石頭的那個動作,然而時間長了,他也知道華沂是個什麼東西——只要不是要命著火的事,他便好像一直都在賤兮兮地鬧著玩。
長安推開他的胳膊,打算自己站起來,華沂卻死不撒手。
風與水聲從大海深處傳來,連一隻水鳥也沒有,活物只有小船上的兩個人——長安和他自己。
華沂一點也不想鬆手,男人本就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把人摟在懷裡,他心裡一陣狂跳,像是喝多了烈酒,身上的血都滾騰著讓他興奮了起來。
沒有別人的時候,他會放縱一下自己,華沂深吸了幾口氣,閉上眼睛,慢慢地把下巴墊在了長安的肩窩上,長安穿得厚,肩窩上都碰不到骨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