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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一人多高的巨獸望著同一個方向,爪子劃過地面,獠牙讓他們的臉顯得猙獰起來,氣氛立刻便緊繃了。
幾乎被地火嚇破了膽子的人們,很快便被自然之威強壓下去的焦躁和憤怒全部發洩在了這些入侵者頭上,空氣中的殺意漸漸沉重,幾乎有如實質,連不懂事的小孩們都莫名地老實了下來,不再四處亂竄。
長安睜開眼睛,目光掃了一圈,便明白了怎麼回事,輕聲問阿葉道:“我的刀呢?”
他說著,翻身要起來,卻忽然被一隻手按了下去。
長安一回頭,便看見了索萊木。
索萊木的手瘦得活像一把乾柴,自然是按不住長安的,然而長安不知為什麼,一看到這個人,心裡便存了一分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敬畏,這讓他一時沒有掙動,只是疑惑地看著索萊木。
就聽見索萊木不著邊際地問他道:“你知道劈柴用的斧頭麼?”
長安皺皺眉,點了點頭。
索萊木又問道:“那你知道劈柴斧和殺人刀有什麼區別麼?”
長安一怔,想了想,說道:“劈柴的斧頭背厚刃鈍,即便是磨,也不會磨得像普通的刀那樣快,否則壞得也快。”
索萊木欣慰地笑了起來,點了點頭,他認為合格的神棍凡事都應該點到為止,否則便顯得不那麼高深莫測,像個老媽子了。而現在,索萊木認為自己已經點到,長安該恍然大悟了,於是便住了嘴,攏起雙手,面露慈祥地看著他。
可惜長安好像完全沒能領會他的精神,還叫他那“稀奇古怪”的眼神掃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拍了拍自己的胳膊,決定不和這傢伙在這裡大眼瞪小眼,飛快地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問蹲在一邊的小奴隸路達:“我的刀呢?”
索萊木長嘆了口氣,憂傷地拍了拍長安的頭,說道:“你啊,果然是朽木不可雕也——別找了,你的刀讓首領拿走了,他讓你老老實實地在這裡躺著。”
幽靈部落的人來者不善,速度極快,然而他們顯然沒有料到,對方的攻擊竟比他們還要主動,連個緩衝都沒有,便直接從山頂上居高臨下地殺了下來,像是專門在那裡等著他們。
陸泉被受命守衛山頂,觀戰觀得十分眼饞,恨不能自己也擼胳膊挽袖子下去大戰一場,可惜職責在身,又不好亂動,他拙嘴笨舌,只好抓耳撓腮。
然而男人們的戰意,孩子們是無法理解的,一個少年突然給嚇得哇哇大哭了起來——他正是洛桐的兒子,阿媽早死了,現在阿爹去戰鬥了,他都這麼大個子了,別人見了他落單,也沒有特別留心去管,一時沒人留意到他。
四周漆黑一片,本來趕路一宿就難受得很,現在吃不好也睡不好,他終於忍不住了。
阿葉就在旁邊,趕緊把那他給領了過來,拍著他的後背哄著他。
洛桐的兒子已經十一二歲,實在不算什麼小孩了,他如今是個獸人,獸人的孩子總是沒有少年,大多是過了童年,一下子就會長出成年人的身軀。
只是他眼下雖然有了個獸人的體魄,內心卻仍然是以前那瓷器一樣的亞獸小男孩,從來嬌生慣養,沒受過一點委屈。
越忙便越有添亂的,這時,突然有一個女人大聲叫阿葉的名字。
“阿葉!阿葉醫師!你快點過來!阿芬突然叫肚子疼,她……她是不是要生了?”
阿葉聽了頭皮一炸,手忙腳亂地撿起她的草藥揹簍,一陣風似的衝了過去,還差點被蹲在地上的路達給絆個跟頭。
洛桐的兒子沒人哄還好些,阿葉好言好語地安慰他半天,才把他的委屈給安慰出來,卻又不管他了,洛桐的兒子於是更傷心了,在原地哭了個肝腸寸斷。
長安和索萊木同時往旁邊躲了躲,面有菜色地避開了這樣的魔音穿耳。
小奴隸路達卻面露鄙夷神色,小聲嘀咕道:“廢物。”
長安掃了他一眼,路達便閉口不言了。小奴隸髒兮兮的,蹲在地上,就像一條苟延殘喘的小狗,主人家舉家搬遷,也沒人記得他,他就只有賤賤地跟著。
這時,黑暗中突然爆發出咆哮,兩三隻幽靈部落的巨獸不知怎麼的,從另一邊爬了上來,要趁亂偷襲,幸好華沂留了守衛的人,陸泉磨牙磨得快把腮幫子都戳爛了,總算等到了一個能讓他動手的敵人,當即便熱情洋溢地撲了上去,守衛和偷襲者打成了一團。
儘管這樣,山巔上的人們還是被嚇了一跳,不巧趕在這個時候生產的女人喉嚨都快要叫啞了,阿葉對付產婦顯然沒多少經驗,額頭上急得冷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