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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背後輕推了一把,險些把他推進長安懷裡,說道:“好就送給你了。”
長安不知道兒子還能這樣輕描淡寫地送人,當即眼睛都睜大了,不知說什麼好。阿葉卻連說話的機會也沒給他,轉身背對著他道:“我聽說了,你那時候為了救卡佐,一個人跑進敵帳裡,險些困在裡面出不來,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只是他……他還是……大概我們還是沒有福氣吧,如今只剩我一個人,實在無以為報,就拿兒子來抵了,你看行麼?”
她問句結尾,卻都不等長安回答,說完,看也不看小男孩和手足無措的長安一眼,就這樣大步走了出去。
這事簡直太荒唐了,長安已經顧不得悲痛自己的右手,忙想要追上去,可是腿上一點力氣也沒有,撲通一下直接摔到了地上,半晌爬不起來。
小男孩放聲大哭起來。
長安一頭冷汗,手抬起來又放下,努力了幾次三番才重新搭在小傢伙的腦袋上,吭吭哧哧了半天,就蹦出一句生硬的:“別哭了。”
小男孩於是哭得更加肝腸寸斷。
這聲音終於驚動了門口的奴隸,幾個人忙闖進來,大驚失色地將長安重新抬到了床上。長安忙道:“去找華……算了,讓他睡會,找索萊木!告訴他阿葉莫名其妙地把兒子送給我了,叫他立刻派人去追她。”
不過,他們最終沒有追上阿葉,她作為醫師,平日裡漫山遍野地找藥材,似乎對城中大小道路比巡城的城守都要熟悉一些,不被抓到是輕而易舉,獸人們最終只在海邊高高的大礁石邊緣找到了她衣服上的一角。
下面應和著鮫人啊啊啊婉轉卻低沉的哀歌。
世間真情假意,有時候若不是站在生死關頭,又有誰說得清呢?
最後華沂還是被驚動了,親自過來點了兩個女奴,叫他們把孩子帶下去好好照顧,自己則在人們都散去以後,輕輕地坐在了長安的床邊。
長安淺眠,似乎是因為傷口疼,睡得有些不大安穩,因此立刻就醒了。
華沂將他的右手搭在自己身上,以免碰到,又從後面摟住了他,翻身躺下,長安自動地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便又合上眼。
可華沂不知怎麼了,一聲不吭,手卻越來越緊,到最後勒得他幾乎有些喘不上氣來,長安艱難地回過頭去:“你幹什麼呢?”
華沂原本出神,聞言手上陡然一鬆,怔怔地看了他半晌,才魔障一樣地輕聲道:“我在想,要是你出事,說不定我同她一樣,也跳下去了。”
長安不知怎麼回答,只好啞然無語地看著他。
華沂輕輕地執起他的右手,嘆了口氣:“我今日叫過往行商以免稅費十年為交換,叫他們替你遍尋名醫……總是會好的,嗯?”
長安垂下眼,面色平靜地說道:“不會好了,我知道的……而且我的刀都斷了。”
華沂才要說什麼,卻被長安截口打斷道:“我想過了,當年師父也有一把刀,也斷了,他還像我一樣,傷了他拿刀的手。我雖然自問遠不如他,卻並不比他軟弱,右手就算徹底斷了,難道就沒有左手了麼?”
反而被他安慰了的華沂說不出話來。
長安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來。
那重傷未愈的蒼白的臉上就像綻開了一朵花,華沂心裡倏地一動,彷彿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在那彷彿與世無爭的小部落裡、清澈見底的小河邊、一個渾身溼淋淋的男孩子驀地對他一笑、在他手中放了一朵花的模樣。
如同人間四月一般的灼灼動人。
“不要怕,”長安握著他的手,彷彿精力不及似的閉上了眼睛,半張臉都埋在了華沂懷裡,像是回到了熟悉的窩裡的小動物,還本能地蹭了一下,他說道,“沒什麼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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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本文木有番外啦~二哥的人格障礙不能用正常人的邏輯來理解~木有人對不起他,他心裡只是天生有一股仇~~~
寫完這個我會迴歸小葉子那篇,大概還有萬把來自,沒什麼時間,就周更吧……⊙﹏⊙b汗
多謝諸位捧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