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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昇天的是他,迫切地想和我決一死戰的人也是他,不是我,叫我們的人準備好,咱們入夜出發,叫他撲個空。”
淵松眼睛一亮,然而還沒等他說話,荊楚便忽然端起小嵋的臉,與那無知幼童大眼瞪小眼片刻,繼續道:“咱們盡人事知天命吧,明天的事,誰說得好呢?只是我若是敗了,真是不願意讓我的小嵋落到他那軟弱又充滿仇恨的四叔手裡啊,是不是小寶貝?”
小嵋懵懂地看著他。
荊楚抱著孩子站起身來,將孩子交給奴隸,揹著手對淵松道:“且先不急,在走之前,咱們還得先等一位客人。”
這位客人正在狼狽逃竄。
此處曠野一片,不容易躲,也不容易藏,好在路達每日鬼鬼祟祟地出入,對地形還有幾分熟悉,可是饒是這樣,四五個獸人包抄也快要逮住他了。
路達用一塊獸皮矇住臉,一開始心裡雖然充滿憤恨,卻始終過不去那道坎,不願意對昔日的同僚朋友動手,就好比打架容易殺人難一樣,因此只是一味地跑。可是很快,單是跑就不行了。
路達被逼到這步田地,抬頭一望,只覺那曠野真是天高地闊,自己卻殊無退路,滿心憤恨與不平剎那間暴漲,幾乎要淹沒了他,路達終於大吼一聲,轉身抽出他那曾經被長安暗地裡擔憂“孤注一擲”的尖刀,轉向了他的朋友。
他終其一生都在背叛,背叛自己的父親、背叛自己的願望、背叛自己的城邦、繼而背叛自己的心意,乃至於到如今,他有種自己已經無路可走錯覺,彷彿無論怎麼樣都是錯的。
短兵相接,那領頭的獸人認出了他的刀,驚愕地住了手,呆呆地問道:“你是……路達?”
路達卻並沒有放過對手這個走神的機會,他一言不發,狠下心來一個兇猛的前突,便輕易地便刺穿了那不可置信的獸人的喉嚨。
路達的眼角亂跳,感覺自己整張臉都被濺上的血跡燒起來了,那第一個死在他手裡的人,終於抹去了他心中作為人的理智與廉恥,只剩下野獸嗜血又兇鄙的本能。
路達突然發狠,一刀將人斬殺於地,其他原本聽見“路達”兩字而怔住的獸人頓時也跟著不管不顧起來,一群人有人有獸地纏鬥在了一起。
路達雖作為獸人,學刀的悟性其實一般,可同他一起學習的只有青良,以至於他對比起來,總是覺得自己還很不錯,並不知道自己沒能得了長安的“真傳”。而後來他又急於建功立業,無心練刀,長安這個師父又總覺得自己的路該自己走,也並沒有逼迫他,這才叫路達有了種出師的錯覺。
幾人眼下是真急了,動起手來,竟然也算得上是旗鼓相當,只是追捕者畢竟人多勢眾,路達仗著一時激憤殺紅了眼,很快便後繼無力,胳膊腿上各中一刀,他咆哮了一聲,原地化成獸形,一口咬向其他一人的脖子,那人四肢幻化成半獸,已成爪的腳掌用力蹬地躥出一丈多遠,口中打了個呼哨。
便又有兩人從兩翼包抄,手中丟擲一張大網。
幾人配合得當,路達一時大意,竟被網在網中,左突右衝跑不出去,眼睛都紅了。幾個網住了他的獸人眼睛卻比他還紅,一個個喘著粗氣,連質問的話也說不出口了,三人六隻眼一同盯著路達,同時都覺得他魔障了。
片刻後,幾人略微冷靜下來,想起路達同王城城主特殊的關係,便一時做不了主到底要把他如何,便互相遞了個眼色,準備將其活著帶走。
可是就在這時,異變陡生,兩個黑影忽然不知從哪裡躥了出來,猝不及防地揮刀砍向他們,幾個獸人各自分出一隻手拽著抓住路達的大網,誰也沒反應過來,竟彷彿菜瓜一樣被人毫不費力地給切了。
路達吃了一驚,只見這偷襲者中上前一人,擦乾淨手中武器上的血,將臉上蒙面的獸皮扯了下來,對路達說道:“督騎,我的主人想見見您,請跟我們來。”
路達回到人形,將身上的網摘下去,卻是一動不動、警惕謹慎地望著這些人。
那人做了個請的手勢,見他不動,便是一笑道:“督騎替那華沂打仗守衛幾年,忠心耿耿,立功無數,到如今不也就落到他要派人殺你抓你的地步麼?這些我們都知道,也知道您為誰而背叛他們,想要的又是什麼。說實話,華沂這地盤、這首領之位甚至他大言不慚自稱的‘王’,就真的名正言順麼?巧取豪奪,鼓動內亂,得手之後又趁亂害死了舊首領洛桐……嘖嘖,要按我的意思,當年您父親才是最早巨山部落的正經長老。”
路達聞聽此言,只覺得冷一陣熱一陣,自己那點不見光的身世竟然被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