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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華的焦燥和痛苦、是他的情感的表白給欣未來的生活投下了陰影。這凝重的陰影壓在兩人心頭,也壓在不知情的南的身上,一切變得複雜了,欣是在對華的憐惜和對南的負疚中痛苦著的。她的淚水為誰在流?這個問題也許連她自己也無法回答。
欣常常有一個緊鎖眉頭的表情,額頭上重重地勒出幾道皺紋。華總會責備地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額上點點:
“又皺眉頭,象個小老太婆! ”
欣聳聳肩膀,心事重重地笑一下,算做告饒,然後飛快地轉變話題,或者用一些撒嬌的小動作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若再問,就只剩下不耐煩。
他們就此展開的對話總是延用一種形式:
“怎麼啦?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在發呆。”
“小心再皺眉會早衰! ”
“好啦,知道啦,男孩子別婆婆媽媽的! ”
華只有撇撇嘴,不說什麼。他不擅於勸人,也不喜歡過份地探聽別人內心的秘密。但他觀察,象小時候那樣,對身周人們情緒的變化有纖細的感覺。他把這些感覺融化進心裡,理解著、反覆品味,可有時又粗心地把一些重要細節置於不顧。
男人再怎樣,也還是粗心,也還是自私。
為什麼一定要等到心愛的人流出淚水,他們才會品嚐到悔恨的心痛?
現在華才猛然發現, 自己已將欣傷得很深。他一直以為自己做得很好,但往往是無意識的一個眼神、嘴角的一下細小的牽動、表情中一閃而過的蕭索,都會暴露他無法排解的鬱悶,從而帶動欣的情緒。
他該緘默不語的,他該遠遠離去的,但他怎能抗拒將這些年來愛欣的點點滴滴的心碎和美麗追訴給欣聽的誘惑,又怎能聽任欣孤零零一個人,獨處在寂寞空曠的黑夜?
每一回下決心離開她,心裡總有欣小小的一個人被包圍在無盡的黑暗與重重壓力裡的幻像。這幻像絆住華的雙眼,難道愛一個人就該背棄她嗎?在她最孤獨、最需要理解和關愛的時侯?
華的心不夠狠,他做不到。
他寧肯陪著欣,任由她一會兒歡笑一會兒哭,任由她拋下自己徑自在電話中與遠方的愛人談笑風生。。。。。。
這種折磨的滋味撕咬著他的夢,他卻好象渾然不覺,咬牙堅持著。
今天看來,這也許又是上天註定,總是想盡辦法去保護,因此也總是逃不脫傷害與被傷害的糾纏。
當欣終於止住淚水,當華故做堅強地向她微笑時,欣卻將手按在他的胸口,眼睛悲傷地望著他:
“我要走的,要嫁了人走掉的。”
“我知道。”
“我要走的。。。。。。”
“我知道。”
“可是你這個樣子,教我心裡牽掛!”
欣是用嘆氣的口吻說出來的,她悲傷而又心痛的神情,華只有睜大眼睛呆望,心裡堵著,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華是以自己的心碎而令欣心碎了。
華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窗外已是暮色濃重,欣輕輕拉華的手:
“我們走吧,好嗎?”說著頓一頓,望著外面屋頂上半沉半落的斜陽,悠悠地講:
“太陽公公要下山嘍。”
欣總是知道怎麼把人逗笑,華忍不住伸手去刮她的鼻子,欣笑著偏頭躲開,那笑聲沖淡了壓抑的心情。
夕陽斜照,天際厚厚的雲層反射出淡淡的光芒。欣溫柔地依偎在華的身邊,一路上出奇地安靜,偶爾說幾句,聲音也是低低柔柔的,象是累了,又象是若有所思。
他們繞過長城飯店,沿二環路漫無目的的走,走在城市繁華的一隅,周圍是來去匆匆的行人。
華想起曾經寫過一句話:
“夜幕象小貓的爪子,小心翼翼,一點兒一點兒地落下。”
這會兒的夜色就是這樣,不知不覺間浸潤著大地。。。。。。
“你說,要是被媽媽知道了,會怎麼樣?”欣的脾氣變得真快,剛才還是個成熟溫婉的少婦,一轉眼,嘴角又掛起天真無暇的笑,亮亮的眼睛象小鹿,好奇地忽閃著。
“不知道。”華老老實實地回答。
“準會一掌先把你打到一邊兒,然後大叫一聲:“欣,跟我回家去!”
小丫頭滿臉壞笑,鼻粱上皺起好看的細紋。
華被她的樣子逗樂了,欣更是得意,自顧自講吓去:
“上中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