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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一隻受了委屈的小貓,腦袋深深埋進他的懷抱。
華低下頭,要在她耳邊說幾句安慰的話,但她發問的香氣使他迷亂,不能自已。。。。。。
一個迷亂的夜晚,痛苦的靈魂碰撞著,淚水如流星般劃過夜空。只有偶爾迎面駛過的燈光能使他們稍微放鬆對方,他們在黑暗中相互尋找,為心碎的昨天和不可知的未來而緊緊擁抱。。。。。。
“怪我。”欣低聲說。
“不,我,愛你。’’華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宇, 欣卻把頭埋得更低。
“我擔不起,真的,你別這麼說,我真的擔不起。”
華只有笑。多年來,笑已成為習慣。無論多少煩惱和悽苦,他都笑著去迎接——為了不讓敵人高興,也為了不讓鍾愛的人傷心。
欣滑動嘴唇,摸索著咬起他的肩,開始是輕輕地咬,然後用力,彷彿有無數的重壓要透過齒尖渲洩出來,又好象知道他現在的心痛要用肉體上的疼痛來麻醉。華承受著,心靈和情感深深地躲藏在這銳痛之後,深深地,他在心底哭泣。
——你的雙臂緊緊摟住我,你的嘴唇摸索著滑過我的肩頭,我覺著疼了,那深深的印痕盛滿你的淚水。
真疼。這是個醉酒的夜晚,只有這樣的夜晚才有勇氣面對脆弱的靈魂。
最後一次,是一生中的最後一次,當我們的唇終於分開,在明天太陽照耀的地方,不會留有痕跡——
“其實,我們並沒有醉。”欣在他的懷中,幽幽地說。華知道那是對的,卻不願意相信,而寧肯認定自己是喝多了,這樣才能在心靈的質問前,為一切開脫和辨解。然而欣的清醒,使他無法迴避:微醺不足以令人迷亂,除非情感早在孕釀一場暴發,趁著一點點酒精和張惶的心緒實行了突襲。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拒絕?”欣的問題有一點孩子氣,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再加上一些靈感,也許就能創造整個世界了。拒絕?華好象沒有想過,感覺的速度超過了思維,當理智還在震驚中迷惑的時候,情感已在本能的趨使下做出了抉擇。這個過程,於華於欣,也許都是一樣的?華卻不願接觸這冷酷的答案,於是反問:
“想知道當年,我和傑吵翻的真正原因嗎?”
欣瞪大了眼睛搖頭,華從她臉上讀出了驚駭和懷疑,剎時間,四年前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那些痛楚鬱悶的日子;那些掩卻心事強做歡顏的日子,多少摯交好友為這件事不歡而散!華記起自己為守護這個秘密而做的瀕死的掙扎,是這一生中最昏暗痛苦的經歷,宛如化尾而腿的人魚,每走一步都行在刀刃上一般。。。。。。他有點後悔自己的魯莽,也許教欣以為,這不過是一時衝動,會對大家都好一些?
華的沈默和躲閃的目光,令欣不安,她近乎撒嬌地央求著:
“我把什麼事情都講給你聽了,告訴我吧,為什麼?”
她的神情和語氣他無法拒,只要是欣的要求,他又拒絕過什麼?
於是,忍著心痛,華開始淡淡地講那個故事,從江邊上孤獨的小男孩心中的夢講起,直說到今天。漫長的二十年的煎熬,被壓縮排幾句白水般的語言,一邊講著,心,一邊也就碎了。
這回輪到欣低頭不語,柔美的面頰被長髮遮住一半,顯得悠遠而聖潔。她在想什麼?不知道。眼前的女孩一直是華心中的女神,那一份柔美和悠然是夢中的港灣。這些年,華不停地在尋找一個能夠真正代替欣的女孩,但是太難,欣的生命和氣質混合著太多東西,天下再找不出第二個來。而此時此刻,華擔心自己講訴的往事,會加重她的負擔,他愛欣更逾自己的性命,怎能允許用自己的苦難去阻礙她尋找痴候已久的幸福呢?
華重新把欣摟入懷抱,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胸前,看看錶。凌晨一點半了,於是輕聲說:
“走吧,送你回家。”
華醉了。喝了整整一夜的酒,喝吐過,吐了再喝,這間暫時租來的小屋,凌亂不堪,就象他此時的心。
華記不清是如何送走欣的,只記得倆人不斷地在漆黑的樓道里前行,狹窄的樓壁壓迫著他們,他們的手緊緊牽在一起。後來又接過吻嗎?好象是,好象是個綿長而痛苦的吻。
“明天,明天你還是我哥哥。”
“明天你還是我妹妹。”
“明天。”
“明天。。。。。。”
如果不是兄妹呢,他不禁想。如果不是兄妹就不會相識、相知,這注定一生的痛苦便無從演來,而孕於痛苦中的短暫卻燦爛的幸福也就再無依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