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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理完她的頭髮,他轉身來到她的面前,看著她凍得發紅的臉,輕聲問:“冷嗎?”他把身上的棉衣脫下裹在她身上。
她呵呵傻笑著望著他。
他小心翼翼捧起她冰塊似的手,放進自己的懷裡,心疼地捂著、暖著……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把她痛得麻木的心溫暖甦醒過來。
雞叫了,天快亮了。
許寒芳的眼皮開始打架。
“您睡會兒?”秦煜柔聲問道。
“不,”許寒芳搖搖頭強撐著睜著眼睛。多天沒有與人交談,舌頭已經有點僵硬,啞著嗓子說:“我不敢睡,我怕……”
秦煜微笑著拿起她的手,放在腰間的長劍上,柔聲道:“別怕,末將還像以前一樣守在您身邊。您放心睡吧。剛才冒犯您的那些人,末將已經替您結果了他們。”
許寒芳迷迷瞪瞪地說:“我怕這是夢,天一亮,我一醒來,就什麼也沒了……”
秦煜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強忍著笑道:“這不是夢,我就在您身邊。您摸摸。”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讓她感受自己強烈的心跳。淚水卻禁不住流下。
許寒芳歪頭看著他淚珠滑落英俊的臉龐,抬手輕輕摸了摸,一顆淚珠掛在指尖上。她抬起手,目不轉睛地看著指尖的淚滴,把指尖放在嘴裡。好鹹!好澀!她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愛憐地握住她的手,緊緊握住,心疼地說不出來一個字。
許寒芳把手指放在秦煜嘴邊傻笑著說:“咬我。”
秦煜微微一愣,把她的手指含在嘴裡,輕輕咬了一下。
好像有知覺?許寒芳又把手指放進自己嘴裡狠狠咬了一口,皺眉輕呼:“痛!”卻傻笑著流下眼淚。
嬴義吹了吹她咬得發白的手指,抬手為她輕輕擦拭眼淚,充滿柔情地說:“睡吧,別怕,我就在您身邊。”嘴角笑著眼淚卻流著。
許寒芳這才乖乖躺下,還目不轉睛地望著他,不願意閉上眼睛。漸漸地眼皮發沉,不一會兒傳出均勻的呼吸。手還緊緊地抓著他的手。
秦煜守在榻前看著她進入夢鄉,感覺到手裡的小手漸漸有了溫度。
她的心是否終於甦醒過來?他笑著手按著長劍望著她。片刻,他顫抖著扭過臉,淚水撲撲簌簌落在衣襟上,打溼了衣襟……
許寒芳睜開眼睛時,冬日的陽光剛好照在身上,暖暖的。她轉了轉頭,看到秦煜端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這不是夢,為何還是感覺像做夢?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一點都不記得?好像還做了個噩夢?
秦煜睜開了眼睛,目光正好和她對視,溫存地一笑:“您醒了?”
許寒芳痴痴茫茫點點頭。
秦煜向前挪了挪,來到榻前,微笑著說:“剛才想出去給您買點東西,怕您醒了看不到末將著急,所以沒敢去。”他還是那麼瞭解她。他只是趁她熟睡時偷偷出去迅速處理了三個人的屍體,就匆匆趕回。
許寒芳只是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現在去買——行嗎?”秦煜試探著問。
許寒芳點點頭,仍是用目光望著他。
秦煜微微一笑,露出了他迷人的酒窩:“您放心,末將會快去快回。”他讀懂了她的眼神。
看著他矯健挺拔的背影出了門,她把臉貼在枕頭上,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嬴政真的沒有殺他?
很快,秦煜就回來了。懷裡抱了一大包東西,把東西一一放下,秦煜又來來回回進出了幾趟才把運到門外的東西全搬進來。最後還搬了一個大木盆進來。
許寒芳坐在床上恍恍惚惚看著忙忙碌碌的秦煜。到現在她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秦煜把一切安排停當,抬手擦了把汗,來到許寒芳身邊,替她披上剛買的新衣,微笑著說:“您再休息一會兒,末將給您去燒點洗澡水。然後去請大夫。”
洗澡水?許寒芳頭嗡的一聲。浩然?浩然也曾經給我燒過洗澡水。一個放棄王位,放棄一切去和我賣豆腐,給我燒洗澡水的男人。如今人已經不在了?眼淚奪眶而出。
“您怎麼了?”秦煜關切地問。
“浩然!浩然他不在了!他死了……”許寒芳哭著發出微弱的聲音。
秦煜一愣,皺著眉把她摟進懷裡,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想哭就哭出來,哭出來就好了……”充滿磁性的聲音像一首柔和的音樂。
許寒芳把臉深深埋在他的懷裡,聽著醉人的話語,感受著他懷抱的溫暖。這懷抱和她曾經